尊重。
這個詞邊拓好久沒有聽到了,如今聽到溫暖說到這個詞他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邊拓本想懟溫暖一下,但聽到她這麼說,到嘴角的話被噎住,眼眶竟有些酸澀。
“溫暖?”邊拓沒有繼續叫她朝陽。
他細品了一下這個名字,倒有點人如其名的意味。
“嗯,怎麼了?”
邊拓看著她:“我們如今這樣...算是共患難的...朋友嗎?”
語氣平淡卻透著隱隱的期望和緊張。
溫暖頓了頓,笑道:“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也不錯。”
邊拓噗嗤一笑:“也對,不打不相識。”
他們之間不就是成天打架打出來的感情嘛。
隻是這架打得你死我活而已。
——
腺體分化手術的視頻一泄露,頓時引起了星際宇宙中所有高層和民眾的注意力。
omega看到這個手術激動不已了,他們瘋了一般想要托菲斯將穆溫暖放出來為他們做手術,為他們徹底解決omega腺體所帶來的困境。
在星際宇宙中,omega不管是權利還是地位都處於劣勢,他們雖然被保護著,但都活著像個隻知道呼吸和生育的廢物工具,根本沒有人權可談,哪怕有幾個出色的omega能夠出人頭地,可最終無法挺過發熱期帶來的痛苦和折磨,走向了無儘的深淵。
而穆溫暖發出來的這個視頻無意是給他們一個選擇,一條不用放棄尊嚴和未來的康莊大道。
omega開始自發集合,在各大星球開始為自己的權益號召,爆發反抗運動,要求AO平權!
奈何聲勢大水花小,omega的反抗被壓製了,alpha不會允許omega爬到自己的頭上,還敢奢求AO平權,癡人說夢。
omega死死掙紮,alpha奮力壓製,beta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直到——
另一條視頻橫空於世,裡麵是穆溫暖在講述這個手術全部的作用。
一時間,所有人都瘋了。
alpha、omega和beta都瘋了,他們為這項技術發狂。
可有人卻不相信,因為這個手術隻在omega身上操作過,alpha和beta都沒有實驗過,讓人如何信服呢?
星際宇宙開始分化成兩派,支持和否決,一時間膠著不下。
寧秋看著穆溫暖的解說腺體分化手術的視頻,裡麵的講解聲音早就停止了,屋子裡是安靜的都能聽到心跳聲。
寧秋看著會議室中的人,淡淡道:“你們的選擇是什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席臣舉起手:“我同意釋放穆溫暖,推行腺體分化手術。”
“我也同意。”蔣沂川舉起手,附和道。
寧秋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我認為這項技術仍有風險,”一名alpha中校說道,“我們都知道這項技術對omega很有效果,但是對於alpha和beta,至今沒有視頻或者文書表示過實操性,不能僅憑穆溫暖的一麵之詞就隨意定下結論。”
蔣沂川抬眸,看著那名中校:“中校做為A級alpha,每次經曆易感期的時候想必很痛苦吧?”
中校道:“我有我的妻子安撫,倒也不難度過。”
“那每次中校度過易感期的時候,你的妻子是否安然無恙呢?”蔣沂川繼續發問。
alpha在經曆易感期的時候,必須要有omega的安撫,但種安撫這對於omega來說卻是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折磨。
中校眉頭一皺,啞口無言。
蔣沂川看著會議室的的alpha,冷聲道:“在你們覺得易感期萬分艱難痛苦的是,你的omega伴侶不僅要承受發熱期的折磨還要在你們易感期的時候承受你們的折磨。”
“在你們眼裡,究竟把omega當作一個有尊嚴有權利的人還隻是為了緩解痛苦和欲望的工具?”
“你怎麼說話呢?!”一個alpha少校拍桌怒道,“若是我們輕視omega,你壓根就不會出現這裡!”
蔣沂川諷刺一笑:“這麼說我還得謝謝這位少校的支持了?”
alpha少校臉色一青,當即要反駁。
“夠了,”寧秋看著alpha少校,眼裡閃過威脅,“有什麼可吵的?還嫌外麵不夠亂嗎?”
alpha少校見寧秋發話,頓時閉嘴消停了。
席臣將蔣沂川拉下,自己站起身看著眾人,“若大家擔心這項技術對於alpha和beta的實操性,我可以當做穆溫暖第一個手術的alpha。”
蔣沂川不可置信的看著席臣。
寧秋眉頭一皺:“太子殿下,請您慎言。”
“對啊,太子殿下,怎麼可以讓您實驗啊?”
“太子殿下,三思而後行啊。”
“太子殿下……”
席臣歎了口氣,看著寧秋:“我既然是帝國太子,當以身作則,起到帶頭作用,既然民眾們都擔心這項技術中的風險,那我就切身體會一下這項技術,也算給大家一個交代。”
“至於beta的人選,會由巴利學院的褚珞擔任。”
“這個決定我已經和父皇溝通過,父皇很讚同我的選擇,所以大家不用再勸阻爭執,讓我們拭目以待穆溫暖是否真的可以改變這一切。”
眾人頓時啞口無言,震驚的看著席臣。
“你們什麼做的決定?”蔣沂川急道,“為什麼不提前說一下,大家一起商討?”
席臣是帝國太子,若是他出了事,溫暖必死無疑。
“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不能讓穆溫暖所做的一切毀於一旦。”席臣看著蔣沂川。
他目光溫柔,嘴角上揚,“我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如今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穆溫暖雖沒有罪名被關押,但他們心裡都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蔣沂川神情動容:“…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我願不願意,我隻是為你做了一件小事,但穆溫暖為你做的我永遠都做不了,”席臣釋然一笑,“沂川,你對她不同,你該看清自己的心。”
他早就知道蔣沂川對穆溫暖的不同,不管是三年前還是如今,穆溫暖這人會波動蔣沂川的七情六欲。
她不用靠信息素去影響蔣沂川,她隻要出現站在那裡,蔣沂川就會主動靠近她。
這是他一個局外人都能看清的感情,蔣沂川卻誤入迷途,泥足深陷。
蔣沂川羽睫輕顫,眼神微微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