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文先生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兒科。”
文休寧握緊溫暖的手腕,咬牙道:“最起碼我成功了,不是嗎?”
“那怎麼辦呢?”溫暖有些苦惱,“錢終有花完的時候,我還是覺得人好。”
“溫暖,你根本不愛她,從始至終你都在玩弄她,你也配得到她?”文休寧憤怒道。
溫暖低垂眼睫,揚起一抹挑釁的笑:“那又如何?她放不下我,這才重要,不是嗎?”
文休寧力氣加重,語氣寒冷:“你隻會給她帶來傷心和痛苦,你永遠都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三年,她過得有多麼痛苦。”
“文休寧,你信不信浪子回頭?”
“我信,”文休寧目露諷刺,“但我不信你。”
溫暖自嘲地笑了笑:“那你覺得她會信嗎?”
文休寧僵住。
溫暖把文休寧氣走了,她也沒有停留多久,給翟意留了個微信就離開了。
溫暖本想去伊景公司找她,結果李秘書說伊景早早就下班了,於是她打了個車來到三年前她和伊景一起住過的出租屋。
房子換了主人,好像是住進去了新的租客。
周圍設施變了很多,但公園裡的秋千沒有拆掉。
溫暖坐在秋千上晃來晃去,低喃著:“當初我答應主係統做特殊任務,想的隻是自己,從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她想和我在眾人麵前牽手,想要昭告天下,我果斷拒絕了她,而她沒有埋怨我,還事事應我。”
“她為了我學廚藝,每天打工那麼累還要回家給我做飯吃,而我卻在外麵花天酒地,讓她等我等到菜都冷了。”
“她一次一次忍受著我身邊出現的不同男人,她知道我喜歡錢、漂亮衣服、包包和首飾,她就想方設法多賺錢給我花,任勞任怨。”
“她從不會對我生氣,不會給我冷臉,而我卻對她冷冰冰的,不聞不問,有時候心情不爽了就會對她生氣。”
“還有……”
係統打斷她,連忙安慰道:【那不是你自願的,這是主係統要求的任務,你是必須要做的。】
溫暖表情慘淡,聲音都在顫抖:“可是……可那是我親手接下來的任務,明明…明明我可以拒絕的啊?”
“我在這個任務裡放任了我的劣根性,把她欺負的好慘……”
溫暖和係統在小公園裡傷春悲秋了許久,剛要起身離開,就看見原本她和女主住過的房屋的燈關掉了,隨後樓道裡走出來一個人。
是伊景。
伊景像是有反應一樣,突然往小公園一看,兩人默契地對上了眼。
伊景神色有短暫的慌亂和迷茫,隨即又恢複如初,走到溫暖麵前,質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時候,〔Miracle〕應該在參加瀚文集團舉辦的時裝秀,她們樂團的行程伊景一清二楚。
“散散步。”
“散步能散到這裡來?”伊景冷酷的戳穿溫暖的謊言,“彆告訴我你是來懷念以前居住的破房子?”
“沒懷念破房子。”溫暖坦然道。
伊景知道溫暖無情,她說出這話也像她能說出口的。
“隻是有些想你了。”
伊景一怔:“什麼?”
溫暖委屈道:“這段時間,給你發短信你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樂團行程忙得連口水我都喝不上,我根本沒時間去找你,好不容易今天有點時間,我從時裝秀的慶功宴上偷溜出來,打了你公司的電話,說你早就下班了,我不想回宿舍,也無處可去,就來這裡了。”
樂團剛剛成立,一直忙著跑行程,伊景是是知道的。
可做明星就是如此,在擁有高收入的同時,付出也是成正比的。
這不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嘛。
伊景看著溫暖,是瘦了些,眼眶還泛著紅,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可她知道,溫暖這樣的人,她怎麼會哭呢?
估計是喝酒喝多了。
“無處可去?”伊景看著她白色的裙擺被地上的汙水弄臟,眉頭微蹙。
她冷笑道,“你隻要隨隨便便給那幾個“總裁”露幾個笑臉,自然會有好地方可去,何必來這又臟又亂的老小區自討苦吃?”
溫暖不在意伊景的嘲諷,她揚起笑臉,看起來單純又無害,“我都說了,是我想你了。”
“嗬嗬。”
伊景一副“你看我信嗎?”的樣子。
溫暖汗顏,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伊景都不信,畢竟她當初把這個出租屋貶低的一文不值。
伊景看了眼手表,快要10點了。
溫暖一個人,穿著被染臟的抹胸白裙子,孤苦無依的站在破舊的小公園裡,任誰看了一眼都心生不忍。
伊景被她脖頸的白皙吸引了幾秒,視線在那朵玫瑰上輕輕劃過。
路過的行人也止不住的往溫暖身上看,有的甚至認出了溫暖,已經拿出手機拍照了。
伊景泄氣地脫下外套,蓋在溫暖身上,“低頭。”
溫暖照做。
伊景拉著她的手,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她打開車門,過於強勢的動作,將溫暖直接推進了副駕駛座裡。
溫暖眉頭微蹙,不言語。
伊景把溫暖帶回來自己家,這裡除了她爺爺,溫暖是第一個被她帶回來的人。
“下車。”
溫暖走下車,看著伊景把車停好,向她走來。
“跟上。”
溫暖一步一步的跟在伊景身後,直到伊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伊景轉身,看著她掩藏在裙擺下的腳,“腳怎麼了?”
溫暖看了她一眼:“沒怎麼。”
“我再問一次,腳怎麼了?”
溫暖咬了咬嘴唇:“扭到了。”
伊景眉頭一蹙,走過去,拉開裙擺,隻見溫暖纖細的腳腕已經腫的如拳頭一樣大。
“怎麼弄的?”
溫暖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伊景先是被她看的模棱兩可,隨即猛地反應過來,麵露尷尬道:“你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藥。”
溫暖一蹦一跳往沙發上過去。
伊景拿著藥箱和冰袋走了過來,蹲下,小心翼翼的脫掉她的鞋。
她眼裡閃過懊惱,手的動作越發的輕緩。
“疼,怎麼不說?”
“你生氣了。”
伊景手一滯:“我生什麼氣?又不是我腳扭了。”
溫暖歪頭看她:“這段時間我傳的緋聞你彆當真,都是八卦記者亂寫的。”
伊景垂眸:“我沒在意。”
“不管你在不在意,但我想告訴你,我和那些總裁沒有關係。”
伊景揉著她的腳腕,語氣僵硬:“你不用和我說這些。”
“怎麼不用?”溫暖指尖勾起伊景的下巴,看著她如墨的雙眼,“我是你的所有物,自然不能和彆人有關係。”
她笑的嬌媚:“就算有關係,那也隻能和你。”
“不是嘛?我真正的金主大大。”
所有人都懷疑溫暖被包養,但是沒有人懷疑她和菲力集團總裁伊景的關係。
她們隱秘又瘋狂的折磨彼此,享受著互相糾結帶來的快感和愉悅。
伊景握緊溫暖的腳腕,指腹摩挲著她的腫包,眼眸幽深,自嘲的笑了笑:“溫暖,原來你很會哄人啊?”
她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她的生氣和煩悶,然後一擊即中她的心軟和慌張。
其實她很會哄人。
隻是從前,她不願意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