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們現在隻是想著悄悄讓她去打胎,但保不定之後會做什麼,她得集中精力來應對。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絲織廠的會計工作都是不能再做下去的了。
絲織廠離他們家不遠,走路過去隻需要十幾分鐘。
李玉蘭牽著大寶慢慢往絲織廠的方向走去。
路上,碰到個端著盆往外麵倒水的女人。
大寶抿了抿唇,他認得這個女人,她就是昨天說自己爸爸和彆的女人跑了的那個女孩的媽媽。
女人見到李玉蘭,臉上露出一個笑:“去上班啊?”
李玉蘭也笑了笑,點頭:“是啊。”
打完招呼後李玉蘭也不願意多談,她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女人在背後說什麼,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家都在維持成年人之間的體麵。
果然,等李玉蘭牽著大寶一走遠,那女人就對著李玉蘭的背影撇了撇嘴。
李玉蘭身上穿著應該大城市才買得到的漂亮裙子,裙子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腳上踩著一雙帶點跟的白色小皮鞋,整個人洋氣得不行。
這胡同裡就沒有哪個男人在碰到李玉蘭的時候,能忍住不看幾眼的!
女人心裡忍不住有些嫉妒,但是又想到最近聽到過男人有錢後拋妻棄子的傳聞,心裡頭好受了一些。
哼,瞧你也神氣不了多久,男人快半年沒回來了吧?指不定早在外麵被其他女人勾跑了!
李玉蘭並不知道女人在背後編排她些什麼。
到了絲織廠後,她先把大寶送到了家屬區的托兒所那邊。
“大寶,媽媽去廠裡了,你在托兒所這邊玩一會兒可以嗎?”李玉蘭摸摸大寶的頭。
因為急著要去辭職,李玉蘭也沒注意到大寶臉上閃過的一抹不情願。
但大寶是個懂事的孩子,還是點了點頭。
李玉蘭又從包裡拿出些零食給他,讓他餓了就吃後,就往廠裡那邊走去了。
她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找了廠長。
廠長年齡有點大了,為人倒是公正,聽明白李玉蘭的來意後,忍不住挽留了她兩句。
原因無他,李玉蘭的工作能力是不需要質疑的。
廠裡的老會計快要退了,也隻有李玉蘭能獨當一麵,現在她要走,廠長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見李玉蘭堅持,廠長也不好多說什麼。
擺了擺手終究也是同意了。
辭職的手續很快就辦完,結算好工資後,李玉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雖然很乾脆地辭了職,但怎麼說也在廠裡呆了□□年了,李玉蘭還真是有點舍不得。
而且廠裡大部分的人都挺不錯的,聽到她要離開,都十分惋惜,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當然,廠子這麼大,也有和李玉蘭不對付的人。
這會兒,那個不對付的人就來了。
“喲,這是要走了啊?怎麼,現在有錢了就瞧不起我們廠裡的工作了啊?”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傳過來。
來人正是廠裡的女工田雪。
田雪和李玉蘭年齡差不多,也是差不多同一個時間進的廠,因此兩人沒少被拉出來比較。但田雪總是比不上李玉蘭,這梁子也就結下了。
其實主要是田雪單方麵對李玉蘭的梁子。
平時田雪冷嘲熱諷就不少,當初得知顧深竟然辭掉了拖拉機廠裡那麼好的工作,更是揚眉吐氣地在李玉蘭麵前狠狠地嘲諷了她一番。
就是沒想到之後他們一家不僅沒有過得窮困潦倒,反而日子越來越紅火之後,田雪就愈發看李玉蘭不順眼了。
反正要走了,對於田雪這種人,李玉蘭也不慣著她,順著她的話開口還擊道:“是啊,我男人能養得起我,你羨慕嗎?”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都在忍著笑。
誰不知道啊,田雪的男人前段時間也沒了工作,不過是因為犯了事被廠裡給開除的。
現在他們家就指望著田雪一個人的工資養家呢!
田雪這人本來就不討喜,廠裡不喜歡她的人可太多了。
因此這會兒也沒人幫她說話。
田雪一張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又將怒火對準李玉蘭:“誰不知道你男人都快半年沒回來了,指不定發生了什麼事,你到時就等著哭吧!”
李玉蘭皺了皺眉,說:“田雪,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田雪這話已經是明擺著咒人不好了,周圍的人也開始聲討她。
人多勢眾,田雪被說得灰溜溜的逃走了。
眾人又安慰了一下李玉蘭,才送她離開。
李玉蘭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想,在這縣城裡,她和顧深還真是惹了不少人的眼。
以前還不覺得,但這次顧深半年沒回來,關注的人除了他們家附近外,都波及到絲織廠這邊了,私底下就更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而且他們憑什麼認為自己就隻能靠顧深才能活下去呢?
彆說顧深很大概率沒什麼事,就算是他出事了,李玉蘭也有信心靠自己她也能讓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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