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西跟著一頓,快速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然後問“您希望我怎麼做”
三年前的事給我查清楚。還有,瑤瑤這次應該是鐵了心要插手,你去和她溝通。阮正新對我還有用,無論如何你也要阻止她。”
但祝盛西卻沒有立刻接話。
幾秒的沉默,祝盛西才低聲道“顧先生,顧瑤執意要做一件事,是很難阻止的,她比所有人都更執著,而且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全江城都知道了,公關也沒用。”
顧承文沉沉的歎了口氣“那你的看法呢”
“阮正新已經是強弩之末,與其花大把的資源保他,還不如棄車保帥,再去培養一個新的。”
顧承文許久沒有說話。
但電話也沒有切斷。
車子開上交流道,他望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冷漠的麵孔映在車窗上。
這時,車裡響起短促的手機鈴聲,電話很快被人接起。
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卻始終沒有出過聲的杜瞳,對著手機小聲應了兩句,就將電話切斷,隨即她側過頭,對後座的顧承文說“顧總,是阮正新的電話。”
顧承文仍是看著窗外“暫時不用理他。”
“是。”
隨即,顧承文又對等在手機另一頭的祝盛西說“就按你的意思辦,辦的漂亮點,彆留後患。”
“我明白,顧先生。”
通話切斷,車內又恢複了安靜。
半晌,前座的杜瞳輕聲問了一句“顧先生,咱們真要舍棄阮正新”
“嗯。”顧承文已經閉上眼,開始養神,“盛西說得對,棄車保帥。十個阮正新也比不上我這個女兒。”
再說,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在乎阮正新的死活
不到一分鐘,祝盛西的電話就打到了顧瑤那裡。
顧瑤正在書房裡看筆記本,看到來電顯示,有些意外,又有點意料之中。
出了這麼大的事,但凡和阮正新能牽扯上一點關係的人,都排著隊來了。
顧瑤接起電話,沒等祝盛西開口,便先問道“是我媽讓你來當說客的”
祝盛西“不是。”
他停頓一秒,又道“不過我也是為了阮家的事。”
“哦,你要阻止我,還是要給阮正新求請”顧瑤笑了,“這個案子的報案人是阮時秋,辯護律師是徐爍,競爭對手是立坤,我們的被告人是盧泓,他們的被告人是小秋,我最多就是個專家兼證人身份,我左右不了小秋的決定。”
“小秋一向最聽你的話。”祝盛西也仿佛在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來勸你們收手的。而且剛好相反,如果你這裡需要線索,我倒是可以幫忙。”
“”
這倒是意料之外。
顧瑤一時也沒接上話,隔了片刻才說“你所謂的線索是指什麼”
“其實,盧泓害死小蝦這個事並不複雜,之所以能被掩藏三年,是因為昭陽和立坤的利益交換。”
顧瑤笑了“原來你也知道。”
祝盛西倒是很自然“那時候我還是你的男朋友,多少知道一點。”
“哦,所以呢”
“所以,其實這個案子辦起來不僅要從警方調查和司法程序上入手,還要從其他地方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哪兩個力”
“三年前阮正新極力要隱瞞的秘密是什麼,這就是力。”
這一點,即便祝盛西不說,顧瑤和徐爍也是這條思路。
盧泓如何害死筱飛俠,這是警方調查、案件還原和後續的刑事辯護需要處理的一條線,另外阮正新隱瞞了什麼,他和“立坤”進行的利益交換真相如何,這又是另一條線。
隻是這兩條線都太難了。
顧瑤問“你剛才說的線索,就是這個力難道你知道他在隱瞞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可能有辦法知道。”祝盛西說,“不過這件事我需要一點時間,等我有了消息會隨時和你聯係,如何”
“好,一言為定。”顧瑤非常痛快的應了。
電話切斷。
顧瑤又坐在椅子裡思忖了片刻。
李慧茹前來勸和,這是情理之中,祝盛西卻來當助攻,這倒是意料之外。
祝盛西這麼做是誰的授意
顧承文
如果是的話,那就是太奇怪了。
前後這才過了幾分鐘,顧承文的意思就從阻止變成了“幫忙”。
阮正新如果被挖乾淨了,這件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麼
還是說,以上這些都是她想多了
客廳那頭響起門禁聲。
外賣送到了。
沒一會兒,書房門就響起“叩叩”兩聲,沒等顧瑤開口,虛掩的門就被推開一半,露出立在門邊那道挺拔的身影。
徐爍斜倚著門框,笑道“難怪你老偏頭疼,典型的用腦過度。先出來吃飯吧,吃完了再慢慢想。”
顧瑤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機跟著走出書房。
趁著顧瑤洗手的功夫,徐爍將外賣分出來一份單獨裝好。
顧瑤見狀,問“給小秋留的”
“嗯,這丫頭太能吃了,醒來一定會餓,先撥出來一份,到時候放微波爐裡熱一下。”
顧瑤點點頭,坐下來剛吃了一口菜,動作就忽然頓住了。
徐爍問“怎麼了,吃到沙子了”
顧瑤抬起眼皮,皺皺眉頭,眼神卻無比專注的望著他“你剛才說我老偏頭疼,奇怪,你怎麼知道我有偏頭疼。”
徐爍放了塊肉到嘴裡“你自己說的啊。”
“我說的什麼時候。”
“我也不記得了,不是田芳案就是豐正輝案,你那時候就開始頭疼,我隨口問過,你說你這個毛病好多年了。”
“哦,是麼”
顧瑤垂下眼,吃了兩口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徐爍描述的這段對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