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費生?”陳桃的表情有些古怪。
楊信點頭說:“就是自費生。我估計董事長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是他媽悄悄幫著辦的,你沒見董事長剛才臉色都變了?他現在很尷尬,我們就彆打擾了,今後也彆往外說。”
“不說,保證不說,哈哈哈哈。”陳桃樂得笑起來,她很少有機會見到宋維揚吃癟。
宋維揚確實很尷尬,重生回來讀大學,好不容易被名校錄取,居然還特麼是自費生,說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從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中國高考招生實行的是“雙軌製”,即自費生和公費生同時並存。雖然今年進行了高考改革,國家開始取消自費生,但直到1996年才完全取消。
彆說複旦,包括清華北大都有自費生,而且數量極其龐大。
複旦在容平市沒有自費生招收名額,肯定是郭曉蘭花錢買了關係,把省城的自費名額給占了,宋維揚從頭到尾都毫不知情。
“自費就自費吧。”宋維揚把錄取通知書放進抽屜,不好意思再給人看到。
雖說是自費,但也不是出錢就能讀,最多能降低20分錄取。想當複旦的自費生,至少也得過重點線,否則都沒資格填報誌願。
其實錢也不多,就拿複旦來舉例,文科自費生每年多交800元學費,理科自費生每年多交1200元學費。
真正的區彆在於,自費生畢業不包分配,不享受假期火車票半價優待,不享受公費醫療,不安排住宿(許多學校需要自己租房子住,複旦雖然提供宿舍,但每年要另交300元住宿費)。自費生畢業後,雖然拿的文憑與公費生相同,但在校時的學生證顏色卻不一樣,一眼就能認出來,備受歧視,甚至中秋發月餅都沒自費生的份。
正是由於來自方方麵麵的歧視,自費生往往屬於最勤奮的群體。各大高校的自費生隻占一小部分,但每年的獎學金評定,卻經常搶走四分之一甚至更多。
順便一提,自費生出國的比例也超高,特彆是在公費生包分配的年代。
等眾人全都散去了,郭曉蘭才走進辦公室,笑道:“揚揚,你不怪我亂做主張吧?”
“沒事,下不為例。”宋維揚還犯不著因為這個跟母親鬨彆扭。
“那就好。”郭曉蘭道。
宋維揚問:“花了多少錢?”
郭曉蘭說:“5000塊,不多。省城的自費生名額本來每年就湊不齊,我們也沒把誰給擠了,不算做虧心事。”
“還行。”宋維揚自己就笑了,他從來沒想過自費讀大學。
或許多年以後,當宋維揚的自費生身份曝光,有些人會說:“瞧,宋維揚當年是花錢買進複旦的,其實他連大學都沒考上!”
哈哈。
“咚咚咚!”
“進來!”
采購管理部經理費文明推門而入:“董事長,聯想的人跑來推銷電腦了。”
“這種事你去問楊總。”宋維揚道。
“楊總讓我來找你。”費文明說。
都怪《中國企業家》雜誌的那篇報道,宋維揚說要花幾年時間完成喜豐公司的電子信息化管理,立即引起了聯想公司的注意。
聯想現在已經虧損了好幾個月,瘋了一樣到處推銷電腦,怎麼可能不盯上準備自動化辦公的喜豐?
1994年,是中國的互聯網元年,一切都在方興未艾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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