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太監的?我是說,不喜歡本書的朋友,好聚好散,或許過段時間再回來看也可以。)
1994年的複旦雖然比較偏僻,但再往西南方向走一些,就迅速熱鬨起來。
去年,整條衡山路隻有兩家酒吧,而今年突然增加到幾十家。這裡迅速成為盛海的小資聖地,好些在外企工作的白領,下班之後特地來此消費,其中不乏操著各國語言的老外。
“一杯蘋果酒,”宋維揚坐在吧台前,扭頭問楊瀟,“楊主編喝什麼?”
楊瀟對酒保說:“兩杯,謝謝。”
宋維揚介紹道:“整個中國,現在就兩條酒吧街。一條是花都白鵝潭,另一條就是盛海衡山路。這家福路酒吧,是盛海最好的。”
楊瀟問:“你經常來這裡消費?”
“偶爾來一次,反正離學校不遠。”宋維揚笑道。
主要是這裡環境不錯,沒啥妖魔鬼怪。在宋維揚看來,酒吧就是喝酒的地方,不該有舞池的存在,更不該被重金屬音樂吵得聽不清說話。
恰好這個酒吧非常符合宋維揚的心意,可以喝酒,可以吃飯,還有個小演出台,聽歌手演唱校園民謠或者搖滾歌曲。
此時此刻,一個名為“藍色風沙”的組合,正在演出台上又蹦又跳。
這破組合似乎還是雙主唱,一個主唱叫黃勃,另一個主唱叫杭航。
大冬天的,黃勃穿著黑色半透明網紗襯衣,揮灑著飄逸的劉海,頗有幾分偶像歌手氣質,前伸雙臂唱著郭富城的《對你愛不完》:“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
楊瀟感受著酒吧裡的氣氛,評價道:“盛海確實比蓉城發達,整個西康連一家像樣的酒吧都找不到。”
“蓉城茶館多啊。”宋維揚笑道。
楊瀟也忍不住笑起來,兩人屬於西康老鄉,隨便聊幾句便沒了拘束。
楊瀟說:“宋同學可是名震西康啊,沒想到居然藏在複旦讀書。剛看到《生化危機》作者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
“楊總編怎麼跑到盛海來找我了?”宋維揚問。
楊瀟笑道:“我是來找你和聶軍同學的,在相輝堂聽了你講故事,就決定隻找你一個。”
楊瀟此人非常聰明,她不僅積極擴大《科幻世界》的影響力,還特彆重視科幻作者的培養。隻要發現了有潛力的作者,要麼書信電話聯係,要麼乾脆直接上門拜訪,在作者陷入低穀的時候還會幫忙鼓勁。
宋維揚和聶軍居然不去參加銀河獎的頒獎儀式,楊瀟立即認為這兩人不是鐵杆科幻迷,於是親自前來複旦想把他們給穩住,並誘導他們花更大的精力投入科幻創作。
當然,楊瀟也非聖人,她一邊籠絡作者,一邊還打壓同行。
今年《科幻大王》準備創刊的時候,特地派人前往蓉城拜訪老大哥。結果那些人在楊瀟麵前受了冷遇,不但如此,楊瀟還公然宣稱,她主編的《科幻世界》是中國唯一的科幻雜誌。
相較於楊瀟,其實宋維揚跟願意和她的繼任者阿來打交道。
阿來的《塵埃落定》,就是在楊瀟手下當編輯時創作的,後來又繼任了《科幻世界》的總編職務。
“你講的那個故事叫什麼?”楊瀟問。
“《三體》。”宋維揚說。
楊瀟邀請道:“能把它寫出來嗎?《科幻世界》用最好的版麵進行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