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知音難尋】(2 / 2)

重生野性時代 王梓鈞 4144 字 8個月前

但無所謂,各大報紙版麵有限,而今天的老總又太多,必然隻刊登合影。一坨人挨著站那兒,以報紙圖片的分辨率,認得出來才真是見鬼了。

中午聚餐,大領導走了,隻剩幾個小領導主持。

這次餐會比較正式,喝可樂肯定不行,賓館方麵直接上五糧液無人反對。

90年代中期的五糧液,單價比茅台貴,總銷量也比茅台高,妥妥的白酒行業帶頭大哥(1995年以前的老大是汾酒)。

茅台現在還不敢自封為國酒,甚至從銷量來看,在2000年以前,它先後被汾酒、古井貢酒、孔府家酒、秦池、瀘州老窖、酒鬼酒、蘭陵酒等品牌給輪過好幾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宋家的仙酒,去年銷售額都比茅台更高。

至於“國酒”稱號,除了茅台自己,政府和同行都不認可,申請好幾次都沒通過,反而被其他白酒企業狂懟。懟到20多年後,工商局禁止任何酒企使用“國酒”字樣,隻要實體店、網店、官網、廣告出現“國酒字樣”,全部屬於非法行為,必須把名字改掉。

整體趨勢應該是這樣的:1988年—1994年屬於汾酒時代,1995年—2004年屬於五糧液時代,2005年之後才屬於茅台時代。

小領導在喝完幾杯後,突然憂心忡忡地說:“在座的有不少酒企老總,告訴大家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中央23個部委聯合簽署規定,今後的公務宴不得喝白酒。這個政策會在春節之後施行,馬上就要過年了,今天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在公務宴會上喝白酒。”

全場安靜,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響。

宋其誌扭頭看向宋維揚,驚詫莫名,又被老弟給猜到了啊!

小領導說:“白酒是我省的支柱產業之一,限酒政策肯定對我們影響巨大,領導讓我提前給大家打聲招呼,一定要做好準備迎接困難。”

得,又要限價限量了,這玩意兒七年前來過一次。

不過這次更狠,七年前是名酒不上席,現在變成了白酒不上席。甚至在兩會之後,中央率先做出榜樣,直接將國宴酒從白酒換成葡萄酒!

接下來幾年,中央每年都會出台打壓白酒的政策,甚至把古井貢酒、瀘州老窖、汾酒等名酒都搞到破產邊緣,大中小型各類酒企死了一大堆。特彆是2001年出台的“五毛稅”,論斤收稅,給低端酒致命一擊,全國酒企紛紛走向中高端路線。

宋其誌壓力山大,宴席結束,立即跟其他酒企老總交流密談,他們一直談到大年29才各自回家。

而宋維揚則拉上長虹老總倪瑞峰聊了一陣,長虹雖然已經進行過股份製改革,但管理層都沒有股份,倪瑞峰並不符合加入“金牛會”的標準。

倪總忙著春季促銷,長虹已經到了深淵邊緣,他也沒心情加入什麼會,急匆匆的回公司處理事務。

宋維揚又跟另外幾個做飼料的老總交流,發現都是些“土老板”,目光短淺,隻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任何的長遠規劃可言。那些酒企老總倒是個個人精,但人家屬於國企董事長,雙方尿不到一個壺裡。

“有點尷尬啊,”宋維揚苦笑道,“數來數去,金牛會裡也隻有我們兩個。如果再加上我大哥,還有你的幾位哥哥,都快變成家族式會社了。”

“早猜到了,”劉永浩說,“西康的商業環境並不好,私企難以發展壯大,有本事的都跑去外省了。而且我大哥和三哥也能力有限,彆讓他們加入,進來了也隻是擺設。他們目光太窄,思想落後,以前一起做生意時就總拖後腿,不然我也不會選擇分家了。倒是我二哥很有主見,他雖然去了盛海,但還是可以找他談談。”

“行吧,保持聯絡。你拉一些人,我也拉一些人,爭取明年夏天能把金牛會真正組建起來。”宋維揚道。

兩人互換名片,各回各家,都有種“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的感覺。省內擁有共同語言的私營老板,就他們兩個了,不得不說是挺悲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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