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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喜豐集團的欣欣向榮相比,宋家的仙酒集團就比較糟糕了。
最慘的是2002年,隻計算白酒業務的話,全年淨利潤不足5000萬元。也是在那一年,全國白酒行業的淨利潤,加起來也隻有32億元,全國白酒年產量銳減到380萬千升(巔峰時800多萬升)。
從1998年開始,每年下達的白酒相關政策,都讓中國白酒企業走下坡路。
1998年規定,糧食類(含薯類)白酒的廣告宣傳費,一律不得在稅前就扣除。同年,白酒行業實行生產許可證製度,限製白酒企業擴大生產規模。
2001年,白酒行業實行複合計稅,糧食類白酒按出廠價25%、薯類白酒按出廠價15%征稅,同時還對每斤白酒征收0.5元的五毛稅。同年,白酒企業的廣告費用,不得超過銷售額的2%,超過部分不得在稅前扣除(含非糧食類白酒)。
2002年,取消對白酒上市公司18%的退稅優惠。
這些年來,白酒企業各自選擇了不同的發展道路。
因為稅率太高,且競爭激烈,超過90%的白酒企業,直接放棄中高端酒型,開始以量取勝主打低端市場——市場價幾塊錢一斤,生產成本特彆低。這種發展模式,被2002年的複合計稅法致命一擊,五毛稅就是專門對準低端白酒征收的。額外論斤收稅,就問你還敢不敢走量!
於是在2002年,大量白酒企業集體暴死。
五糧液的發展路線是最牛逼的,到處跟小廠子合作搞貼牌,專門生產中低端產品走量占市場,自己則生產中高端產品保持品牌影響力。即便被征五毛稅不能走量了,但各級產品的市場占有率都在,隻不過中低端市場萎縮而已。
發展到2004年,五糧液的售價最貴,甚至比茅台整體貴了一大截。
茅台的發展路線則極為保守且有效,瘋狂拓展軍政渠道、搞團購、建專門店,不斷帶酒去部隊慰問,不斷到機關單位做推廣。各地的政府、部隊大院附近,到處都有茅台的專賣店。再通過在軍政方麵的影響力,不斷輻射到商界、民眾之間,從而潛移默化的塑造出“國酒”金身。另外又搞出茅台年份酒,抬高茅台的身價,拉開與其他高端酒的價格差距。
因為沒有上市酒企的18%退稅優惠,包括仙酒在內的一些酒企,在五毛稅征收之後,隻能主打中端市場,並穩健推出高端酒型。
直接看價格就很明顯了,就拿去年(2004年)的52度白酒舉例:五糧液(360元)、茅台(320元)、劍南春(158元)、仙酒(158元)、小糊塗仙(72元)、全興大曲(38元)、金六福(16元)。
這就是現在中國白酒行業,從低端到高端品牌的大致情況,仙酒徹徹底底的混成了一個中端品牌。
當然,在國家取消對上市酒企的退稅優惠政策之後,中高端品牌之間已經沒有了無法逾越的鴻溝。今年,仙酒就打算推出售價超過300元的新品,主攻高端商務宴席市場。
“讓我來打廣告?”宋維揚問。
宋其誌說:“對啊。新品屬於高端商務酒,請哪個明星代言,都不如讓你來打廣告合適。”
“你還真會挑人。”宋維揚好笑道。
宋其誌開始大吐苦水:“揚揚,不論怎麼說,你也是仙酒集團的股東。前幾年白酒行業舉步維艱,每年仙酒的利潤,還不如子公司搞房地產的零頭,仙酒集團都快變成一家房地產公司了!現在白酒行業好不容易回暖,我們必須抓住機會,否則就要被五糧液和茅台越甩越遠。”
“行吧,我當代言人就是。”宋維揚說。
宋其誌抽著煙說:“今年春節的白酒市場特彆怪記,五糧液已經漲到了380,茅台也漲到了360(都是各自品牌的最高價)。其他品牌都跟著漲,誰要是不漲價,銷售額反而還會下降。你說消費者是不是賤得慌?不漲他們還不買了!”
“哈哈,中高端市場就這樣,隻買貴的,不買對的。”宋維揚笑道。
宋其誌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廣告公司的方案,廣告劇本都已經寫好了。”
宋維揚翻出來大致看了一遍,這個廣告案做得中規中矩。就是讓宋維揚西裝革履出場,站在非常高端的商務樓裡,臨窗遠眺城市建築群,還給手腕上的名表來個特寫,台詞是什麼“酒之道,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