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大陸,玄者多,可普通人更多,生活在仙泉鎮的大部分是普通人,來來往往的玄者都是外地人來曆練。
普通人無法在短時間內救下,有玄者想要出手,可看見那兩匹馬居然是疾風馬,此馬是玄獸,雖然才是地階玄獸,戰鬥力不算強,可奔跑的速度是極快的,即便是玄師的速度也比不上一匹疾風馬。
而能駕馭玄獸,不是實力強就是有背景,這兩種完全不是散修能夠得罪得起。
想到這裡,他們邁出的步伐,又停下了,況且那馬車夫初看修為,就是玄師階級,他們更惹不起。
可見此,那車夫還在在揮鞭驅馬,並未有停下來的趨勢,絲毫不在意來來往往的人群和麵前的孩子。
馬蹄高揚,若是一腳踏下來,成年人都會死,更彆說是一個孩子。
“混蛋,真拿普通人的命不是命了!”陳言看得拳頭緊握,雙眸滿是怒火。
在馬車還有遠一丈遠,很快就要將小孩踩踏在腳下時,陳言身形快成了影子,在危機一刻,將小孩子攬入懷中,滾過了旁邊。
由於突然竄出個人來,馬匹受驚,它們緊急停步,馬蹄印重重踏在地麵上有兩個深坑,發出了高昂嘶鳴。
馬車夫也是緊緊拉著韁繩,這才穩住了這座馬車,聽見裡麵傳來幾道咳嗽,隨之而來的就是冷聲道:“解決了,不要浪費時間。”
“是!”馬車夫應了聲,他轉頭看向陳言,眼裡殺氣騰騰,“一個廢物,也敢出來救人,那麼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得出陳言並不是玄者,沒有任何修為在身。
“彆哭,彆哭…”陳言剛安撫兩句還在懷裡大哭的孩子,聽見那車夫的話,他抬頭,目光淩厲,看著長鞭夾帶著玄氣迎麵襲來。
若是剛邁入玄氣階的玄者,被這玄師的一鞭打下來,必會重傷,更何況還是個普通人,結局定然是死。
然下一秒,眾人目瞪口呆。
隻見那長鞭打在陳言的手臂上,居然毫發無傷,甚至還被陳言反手抓住,他將鞭子纏繞在手臂上,猛的一拉扯,那車夫的身體不受控製騰飛,他隻好鬆開鞭子,落地時站不穩的往後踉蹌幾步。
車夫瞳孔一縮,隨即臉色陰沉沉:“怎麼可能!你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怎麼可能會沒事!”
他已經是玄師一階,就算是修為接近的玄氣九階玄者,在這一鞭下也無法應對自如,而麵前毫無玄氣的廢物,居然能攔截下來!
陳言單臂抱著孩子站起來,他扔掉了手中長鞭,冷冷掃了眼那車夫,“照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能修煉玄氣,就天生該死,是嗎。”
玄者對於普通人,有高傲態度,他可以理解,但像眼前這種視人命如草芥,連個小孩子也不放過的玄者,已經不配當個人了。
車夫被尊重慣了,見陳言敢對他不敬,就是冷聲道:“哼!年輕人,會點損招就洋洋自得,今天我就告訴你什麼叫萬事不要亂出頭!”
他憑空一抓,地上的長鞭就回到了手中,這是他的玄器,上麵注有玄識,彆人搶到了也用不了。
陳言沒理會對方的放狠話,他已經走過對麵,將孩子放在毛驢旁邊,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乖乖的不哭了,看大哥哥教訓壞人。”陳言摸了摸小孩的腦袋,隨即看向那殺氣騰騰的車夫。
他捏著手指咯咯響,還轉了下腦袋,輕鬆得完全沒將玄師一階的玄者放在眼裡。
陳言咧嘴一笑,很是陽光帥氣的少年郎,“正好運動了番打開筋脈,你就來送人頭,真是挺湊巧的。”
“你會為你的口出狂言付出死的代價!”車夫催動著玄氣,身子已經衝到了陳言麵前,卻沒想陳言的速度卻比他更快,側身躲過了這一擊,同時一掌朝著車夫的後背劈下。
車夫原本以為普通人的一掌根本沒什麼威力,他也就不放在心上,相反還蔑視一笑,可很快,他就是狼狽摔到在地,噴出了一口血。
落在他身後的陳言,帥了甩手臂,還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看來最近進步了,對付你這種貨色,連寂滅都不要出。”
寂滅,是他為後背上那把黑劍取的名字,就像父母悄無聲息的來,又眨眼間消失般,連給他傷感的機會都沒有。
一場打鬥,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若是在仙泉鎮內,沒人敢鬨事,可還沒走過拱門,就還算是在仙泉鎮外,所以鎮內的管事無人理會。
“好!”
見到陳言居然一招打傷了玄師一階,在場普通人都是忍不住的高呼,神情興奮。
陳言不是玄者,卻打贏了玄者,這讓不少普通人都是揚眉吐氣,心生自豪。
“你今天非死不可!”車夫氣得眼神陰森森,他一掌拍地,騰空飛起時,渾身玄氣爆發,那股力量朝著陳言襲擊而去。
這次,陳言沒有托大,反手拿出劍,輕喝一聲,幾道淩厲劍氣散出,就將車夫的玄氣罩給破了,那把劍很快就要抹到了車夫的脖子。
眼看就要人頭落地,忽然從車裡飛出了幾道銀針射向陳言背後,這起碼是玄王的實力,陳言根本無法反抗,但也不害怕,相信隻要前輩在,他不認為自己死得那麼快。
果然,隻見在旁看戲的寧秋,輕輕揮手,那些銀針上的玄氣已經散去,落在了她手上。
隨之,馬車裡傳來了幾下鼓掌聲。
“啪啪啪”
馬車裡的人撩開簾子,他站了出來。
此人身穿華服,麵白如撲粉,高大也胖,而且眼睛是細長往上挑的,拿著折扇在敲打掌心,看起來城府就很深。
他臉上始終掛著笑意,朝著寧秋抱拳,有禮道:“我的屬下過於魯莽,方才對高人多有得罪,在下賠罪。”
然寧秋並未看他一眼,隻是將手中銀針隨意拋向了陳言,懶散道:“這銀針看著還不錯,拿著,以後用來縫衣服。”
年輕人就是廢衣服,一套新的沒穿多久,習武一天又爛掉了,她可沒閒錢給他買。
所以這一個月來,陳言的衣服都是自己縫縫補補穿的。
因為要出山了,他還是找出一件還算沒那麼爛的衣服,不過也有幾塊補丁。
“好。”陳言點了點頭,他將銀針收好。
可下一刻,在車夫捂著胸口,要退回去的時候,陳言抬眸看著他,毫不猶豫一劍穿胸,車夫瞪大眼睛倒地,死得涼透透。
將寂滅抽出,將沾染了血跡的劍擦拭乾淨,陳言反手插回劍鞘,走回了寧秋旁邊。
他不想沾血,可方才這車夫想殺他。
既然是想殺他的人,就是他的敵人,既然是敵人,那麼隻能有生與死,這兩個結果。
見到這一幕,寧秋眯了眯眼,露出了笑意。
而那車頭上的白麵男子,則是一下子斂去了所有笑意,麵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