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當年輕帝王這一道不輕不重的反問聲一出,圍繞在整個劍亭周圍結陣的劍修們,先是齊齊一滯,隨後便直接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騷亂。
雖然趙禦說的並不直接,但是這些劍修並不傻,自然可以聽出麵前劍亭之內那位年輕人,言語間的嫌棄之意。
這位年輕人在嫌棄什麼?
自然是嫌棄寶蓮劍地的實力太低!
思及此處,一股無窮屈辱及怒意,便自一位位劍修的內心深處轟然升起,直衝腦海,轟然炸開之後,使得其背後的長劍,皆開始嗡嗡作響。
劍修直來直往,同時自尊心亦最是濃烈,因此直接便有人向前一步邁出,剛想張嘴怒吼一句黃口小兒,便被劍亭之內的黑衣老嫗揮手,張嘴開口阻止:
“安靜!”
蓮台劍尊蒼老渾厚的聲音,就如同從天而降的厚重劍蓮,直接壓在所有劍修的肩膀之上,讓這些人欲開口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息,黃昏儘頭,顯得昏暗的蓮台城外,一下子變得針落可聞,極為寂靜,隻有那一聲聲呼嘯的劍鳴,預示著氣機的湧動。
而若是有能夠看清法則流動的高階修士在此,則會看到,在這狂裂湧動的劍意之下,那位安安靜靜站在棉帽年輕人背後的光頭漢子,整個魁梧的身軀,就如同一座深不可測的黑洞。
這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光景。
梁破就這般靜靜的站著,但是整個劍亭之內的所有法則和氣勢,皆被一口吞噬,直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法則漩渦。
“我青蓮劍宗,此番是懷著最真摯的誠意來邀貴國締結攻守互助之盟,但您這般言語,怕是令人心寒,年輕的北境之主。”
蓮台劍宗口中這北境之主四個字一出,周圍所有聞言的修士眉心驟然間狂跳,同時不遠處女劍修繁星的雙拳握緊,低聲喃喃開口:
“原來是那位神秘無比的北境之主,怪不得,怪不得。”
“哪怕他是所謂的北境之主,也不能如此猖狂,要知道這北境的荒涼和元氣之稀薄,世人皆知,在山溝裡稱大王,豈敢看不起我寶蓮劍地。”
低低的議論聲,再一次於周圍劍修之中傳出,不過相較於之前,這議論聲中的憤怒情緒,明顯少了許多。
人的名,樹的影,這些年在整個太玄之地各地,關於北境的消息流傳的不少。
暫不論這些劍修們是否相信那些光怪陸離的北海事跡,但是那些幾年前北上搜尋所謂大機緣宗門修士,隕落於北海,卻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寶蓮劍地曾經的四大劍派宗門,數年前並無派人北上,但是周圍勢力出動的倒是不少,因此此事曾在整個中原核心之地,掀起了劇烈的波瀾。
思及此處,劍亭外的劍修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隨後波瀾起伏的目光,再次交織於前方的劍亭,便看穩穩坐於案桌之後的趙禦,再次張嘴開口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