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如趙禦此時所言,太玄之地的核心本質,是一座養殖場,那麼生活在這片大地之上的無數生靈的真實身份,不言而喻。
就是牲口!
這無疑是一個令所有太玄生靈,根本不願意去想象的推斷,因此哪怕以沉穩著稱的鐘神秀,在聽到年輕帝王此時的言語之後,皆渾身無數寒毛倒豎,難以置信。
隨即鐘神秀腦海之中的念頭開始沸騰,形成了一道絲線,將所了解的一切皆相互串聯起來,最後其心神震顫的更為劇烈,因為種種的跡象表明,年輕帝王這驚世駭俗的推斷,或許就是真的!
世間萬物,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殘酷,誰又能想到,這些在太玄之地內從出生到死亡的無數生靈,到了最後,隻是一口食物,一絲養分?
“你以為太玄之地是躲避紀元殺劫的淨土,你以為這片大陸庇佑所有人?不要太天真了!”
湯都中心,劈裡啪啦向下不斷碎裂的通天塔之下,無數鮮血向外流淌而出的金色身影,在一聲怒吼之後,忽然間如湧入了狂暴力量那般,揚起頭,接著伸出手,抓住後方通天塔下的廢墟,一點一點站起。
下一息,站起之後的通天仙帝,死死盯著麵前身軀挺拔的趙禦,忽然間開始猖狂大笑,緊接著嘶啞狂烈的聲音,繼續向外傳出:
“你現在應該知道被人當做牲口般圈養是何等的悲哀,而在這局麵之下,本仙帝如何能夠甘心?”
這一道狂烈的反問聲落下之後,金色身影伸手,一把抓住自己周身還在向外散發的些許迷光,並且向外一把撕開,直接露出了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鱗甲,嘶啞的聲音再次向外傳出:
“本仙帝作為太玄之地無數年來的第一天驕,用了一生的時間變強,求道,最後卻要成為太玄至尊嘴裡的食物,這是何等的荒謬!
“本仙帝不甘心,因此本仙帝就默默觀察著太玄之地最核心的脈絡,那是一座魂塔,一片符文,直到某一天,一個念頭於本仙帝的識海之中浮現。”
說到此處,通天仙帝模糊的臉上,好似出現了一個桀驁的笑意,最後聲音繼續滾滾而出:
“既然太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食,那麼本仙帝竊其成果,同樣理所應當,因此本帝將那一片核心符文脈絡,一點點的刻在了身軀的鱗甲之上,甚至刻在了整個太玄之地上的無數地方。
“那位太玄至尊,為了躲避死母的注視,躲在淵川之下,連意誌蘇醒都不敢,因此在八方天道被封禁,紀元大劫虎視眈眈的當下,本仙帝距離成功,就隻差一步。”
此言剛剛落下,來自其麵前趙禦口中的帝音,便緊接著響起:
“因此為了竊取整個太玄至尊這麼多年布局的成果,你於上一次大劫來臨之前,便仿製了無數鎖元棺,以自己的符文鱗甲煉製所謂的仙軀,存於其內。
“為的便是等無數上古仙人兵解複生之後,利用這些仙軀重新轉生,最後被你一口吃掉?”
趙禦這道帶著冷厲的帝音傳出,這位通天仙帝,極為狂烈的吸上一口氣,雙手揚起,帶著不甘和狂亂的聲音,轟然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