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外房內隻有如月和趙禦二人,一張琴擺在如月身前,青蔥的手指在上方不斷地跳動,但是房間內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般旖旎,如月麵色蒼白,原本白皙紅潤的俏臉此時麵無血色,渾身有些顫抖,連本該傳出的陣陣動人音符也變得斷斷續續,顯得有些笨拙,毫無美感!
“你在怕我?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令你懼怕?”
趙禦端坐在案桌之前,看著如月姑娘有些慌亂的雙眼,輕輕開口問道。
“公子說笑了,公子生的如此俊俏,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會懼怕呢!”如月躲閃開皇太孫殿下的目光,但卻連回答都有些結巴。
趙禦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有些心暖,眼前的姑娘身份低微,或許身世也很可憐,但是卻有如此大的勇氣為他做這些事情,或許她沒想這麼多,卻不妨礙趙禦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的感覺。
除卻師公之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感受到溫暖了,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還有兩個酒窩,很好看。
“你彈奏的這首斷斷續續的十麵埋伏是想告訴我,內屋裡埋伏著三個人麼?”
趙禦輕柔的聲音對如月而言猶如晴天霹靂,渾身一震,麵色更加慘白,連彈琴的雙手都停了下來!
一陣短暫的平靜過後,“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內屋的門向外打開,從中走出三個人,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一個淡妝濃抹的女子,還有一位老者跟在身後!
“殿下不愧是殿下,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不像傳聞那樣無法修道,廢人一個,但是殿下太自負了,也太天真了,更不該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就如此輕易的就暴露在眾人眼前。
“應該像老鼠一樣,縮起來!偷偷地溜到神京,原先我還擔心找不到殿下的蹤跡,卻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撞上門來,要知道這春風樓本就是我們碧波宗在秋水的產業,也許這就是上天賜予我宗飛黃騰達的天大機緣!”
公子哥邊說邊鼓掌,愈發用力,顯得有些癲狂,身邊的女子則嬌笑不已,花枝亂顫,附和道:“還有如月這個胳膊往外拐的賤貨,待會完事之後定要好好炮製炮製!”
如月聽後趕忙躲到一旁的角落裡,渾身哆嗦,顯然是嚇壞了!
公子哥粗暴地將案桌上擺放的琴掀開,一屁股坐在趙禦對麵,看向趙禦的眼睛,卻發現趙禦的眼神裡隻有平靜,沒有懼怕也沒有憐憫,這讓他很是憤怒,眼神中閃過陰狠之色,卻還是故作淡定地開口,顯得胸有成竹。
“殿下是否還在等隨行的護衛?那殿下怕是失望了,楚州各大宗派共派出十二位道虛境巔峰和一位宗師來鏟除殿下的羽翼,而據我所知一路與殿下同行的幽翅軍並沒有進城,而此時整個秋水城人滿為患,等幽翅軍聞訊趕到時,想必到那時殿下早已不在這人世間!”
趙禦的眼神中依然還是完全漠視和淡然!
這讓公子哥更加憤怒,轉而變得歇斯底裡!
為什麼不懼怕?馬上就要死了為什麼不懼怕?十多位道虛境巔峰修士外加一位道實境宗師,為什麼不懼怕?
他開始張狂地大笑:“不管你是故弄玄虛也好,還是真不怕死,今晚我都要提著你的人頭,去向武後換取榮華富貴!”
身後老者向前一步,屬於宗師境的氣勢衝天而起,直逼趙禦,如月閨房內狂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