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地停在園子門口,梁破率先下車,手裡還提著昏迷不醒的鎮羽侯府的二公子林霄,推開門走進小院子,隨後趙禦邊和劍生姑娘說著什麼,邊下了馬車。
劍生姑娘一路點著頭,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內心卻很是感動,趙禦非常照顧她,這讓她心存感激,她本就是劍心通透之人,自然能感覺到趙禦並無其他心思,目的很純粹。
至於擁有劍心的她如何被騙了錢,她不說,那就是個迷。
遠遠跟在後頭的山文柏,在趙禦抵達之後就一直在門口等待,直到趙禦喚他進去,這才細細地整理好衣裳,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慢慢地走進了院子。
此時天色已暗,屋內點了一盞燈,趙禦三人正圍著一張小木桌吃著晚膳,趙禦抬頭看到輕手輕腳走進屋內的京畿府少尹,輕輕開口說道:“你不用這麼拘謹,自己搬個小凳子坐下,沒吃晚飯的話,就一起吃吧。”
然後我們可憐的京畿府少尹大人就搬個小板凳,拿了口碗坐在桌邊,連屁股都不敢坐實,隻是挨了個邊,就如此僵硬地坐著,他哪敢真放開了手腳吃飯,就是裝模作樣地往嘴裡塞了幾口,這對人到中年又瘦弱的他實在是辛苦了些,不一會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還不敢拿手去擦。
趙禦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再折騰他,放下碗筷,轉身看著他,淡淡地問道:“說正事吧,找我什麼事?”
山文柏聽後如蒙大赦,麻溜地站起來對著趙禦一拜而倒:“京畿府少尹山文柏叩見皇太孫殿下。”
趙禦略微沉思了一下,他對大夏類似三省六部製的官職構造其實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京畿府這個職位他還是有所了解的,因為他的父親,當年就做過京畿府正尹,所以他輕輕開口:
“起來吧,最近神京一下子熱鬨無比,所以你們京畿府應該是忙的焦頭爛額,你做這少尹多少年了?”
“回殿下,二十年了。”山文柏恭敬地回答道。
“那你應該見過我的父親,對吧?”
“是的,您與當年的太子殿下長的一模一樣,話說回來,我是太子殿下當年一手提拔上來的,能做這麼久的少尹也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攝政王很敬重太子殿下,所以也一直沒有撤換我。”
趙禦點點頭,抬手指了指被梁破隨意丟在牆腳的鎮羽侯二公子。
“你把他帶走吧,我不難為你。”
山文柏再次拜倒:“多謝殿下,屬下就不打擾殿下歇息,先行告退。”
趙禦點點頭。
走出屋門的山文柏想要問些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沒有開口。
他其實是想問,京畿府空缺十多年的府尹之位,什麼時候才能填補,這麼一來,他也不必活的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