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黑色虛影在李淳風的前懸浮,額頭之上的豎眼紫光悠悠,聲音一如既往地如摩擦般刺耳。
神機閣宇閣閣主緩緩漂浮向前,俯視下方離巨棺不遠的李淳風,淡淡地開口道:
“如果你可以早上哪怕兩個呼吸,掙脫而出,然後拚儘全部空間本源施展大挪移神通,或許還有機會阻止山海圖被汙染,但是現在,彆說是你笑,哪怕是嚎啕大哭都為時已晚。”
李淳風的笑聲停止,慢慢地搖頭,看向前方的那兩道黑影,特彆是已經模糊不清,紫眼暗淡的丹元子,眼裡帶著憐憫,回應道:
“我不認為山海圖能被你這般輕易就汙染,所以我不擔心,我隻是憤怒,司天監在我手上這麼多年,包括十五年前異族圍城都未有戰火燃燒到司天塔,但是今,卻讓人直接接近了山海圖,是我失職,所以哪怕是同歸於儘我也要誅殺爾等,這便是我作為大夏一份子的榮耀。”
在大夏,可以失職,甚至可以失敗,但必須有一顆去彌補,去改變的心,知恥而後勇,便是大夏榮耀!
“已經油儘燈枯的你,可還有幾分戰力?”
神機閣宇閣閣主向著前方抬起了右手,額頭的紫眼光芒大盛,前方的虛空之中悄無聲息地出現道道波動,一閃而逝,向著李淳風而去,但是在後者的眼裡,這些波動就是極為顯眼,從四麵籠罩的道道骨爪,其上還有紫色精神力繚繞。
因為第八層也被黃庭插滿了數量眾多的偵查守衛和哨崗守衛,所以魂族幾乎無所遁形。
骨爪之下,麵色一瞬間蒼老數十年的李淳風麵色不變,淡淡的聲音依舊響起。
“太祖陛下是我見過最神秘莫測之人,哪怕四十餘年過去,誰都不知道他到底留下了什麼,但是這裡可是神京城,是大夏的心臟,所以無論爾等的修為有多高,要麼就像是老鼠一樣藏起來,如果像現在這樣嶄露了鋒芒,那麼注定就是一個死字,這點毋庸置疑。
“你們也很幸運,世人都聞上四軍無敵天下的威名,隻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天武軍,已經十多年未出過手,而今你們將有幸再次見到他的鋒芒,隻不過見完之後,腦袋就掉了。”
語畢,跌坐於地的李淳風影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青銅巨棺之旁,伸出右掌,對著後者狠狠一拍,巨棺被從光束中直接拍出,而李淳風的整個右手已經被藍色的冰晶冰封,但他不以為意,影再次出現在巨棺邊,用完好無損的左手,用力掀開了青銅棺的棺蓋!
綠,極致的綠,不是象征著生命的那種綠色,而是近乎於黑的墨綠,代表著死亡。
顫抖,從青銅棺開始,整個大,整座司天塔都開始顫抖。
綠光之中,一道影自棺中輕輕坐起,整個神京城,所有道魂為刀類的修士,全部心有所感,道魂嘶鳴,內心敬畏。
圜丘台趙禦邊不遠處的虛空中,手持大夏龍雀的大宗師黃庭,一瞬間眼淚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