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的聲音響起之後，文武百官行禮之後，魚貫走出皇極殿。
早朝啟之時，天才微亮，但等皇極殿宏偉大門再次大開後，日頭已經升到半空之中。
或獨自行走，或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處的百官，麵色都極為凝重，眉頭緊鎖，大夏新帝改革的速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登基後的第一天，就放出了如此大的重磅炸彈。
“文柏，對於今日早朝中所提到的夜魘司，你怎麼看？”
吏部尚書遊庭堅轉頭，看著身旁一起為官多年皆好友的京畿府少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些佝僂，但是步伐奇快的山文柏，並未馬上作答，而是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淡淡回應：
“司天監也許隻是第一步，而現在百官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大夏無相，以前皇極殿的百官之首是魏國公，如今其鎮守無儘山玉龍關，這個位置也就空了出來，所以都在眼巴巴瞅著這個位置。”
“我禮部人言輕微，不去想這等有的沒的之事。”
“那你就大錯特錯！”
山文柏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邊的遊庭堅，隨後鄭重地繼續開口道：
“新帝胸中宏圖超出你的想象，接下來定會極力重視推行教育，你禮部隻會越來越重要，而且你不要忘了，明年開春的朝試，可是禮部負責。”
此言一出，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京畿府少尹山文柏隨後轉身走向自己那簡樸的馬車。
遊庭堅看著前方多年好友佝僂的背影和半黑半白的頭發，但是不知為何，在光照之下，黑白相間的頭發忽然夾雜在一起，變成怪異的了灰色。
“老山，最近你的頭發怎麼變灰了？”
“哦？有麼，也許是人老了吧。”
山文柏在馬車之前停下了腳步，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鑽入其中。
“元白，你有沒有覺得朕有些操之過急？”
玄天木之下，兩道身影相對而坐，案桌之上擺放著一副棋盤，黑白二縱橫子交錯，趙禦淡淡地詢問聲響起。
“快有快的好處，所謂快刀斬亂麻。”
年輕書生元白在麵前的棋盤之上放下一黑子，淡淡開口回應，而趙禦的麵色不變，隨意放入一顆白子，但是明顯是一步臭棋，年輕書生元白的眉眼一跳，思索良久之後，才小心翼翼按下一子，使得場麵重新恢複勢均力敵的模樣。
“朕要做的事情太多，沒時間再徐徐圖之。”趙禦眉頭微皺，平穩地聲音再次在繚繞在玄天木之下。
“陛下過慮，司天監近日裡犯錯甚多，而且剛好處於新老交替的關頭，可謂是變革的最佳機會，而目前百官群龍無首，陛下帝威浩瀚，這也是阻力最小的時期。”
元白說完之後，手中捏著的黑子久久無法放下，因為無論放在何位置，他都要贏了。
“那你說，這百官之首選擇誰更為合適？”
“陛下心中早有想法，誰都不選，組內閣輔政。”
趙禦投子認負，輕輕開口道：
“深得我心。”
“陛下棋力了得，和我對弈兩百多手，才分出勝負。”
元白對著前方一禮，臉不紅心不跳的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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