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將麵前的小男娃給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隨後錘頭喪氣地回了大部隊,前方小娃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如何捉上一隻鬆鼠來,有人建議用石塊一通亂砸,有人建議做一個陷阱雲雲,那位叫做丫丫的小女娃聽後搖了搖頭,隨後逐漸向著遠處走去。
周圍逐漸安靜下來,隻有鬆林間鳥類振翅的撲哧聲,還夾帶著從遠處傳來的啼鳴,太陽逐漸向西落下,淡黃色的微光斜斜向下,照耀在女娃精致的小臉上,前方鬆樹間有幾隻棕紅色的鬆樹跳躍,女娃微微一笑,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緊緊攥在手心中,然後走到鬆樹之下,將拳頭向外遞出。
鬆鼠是一種極為好奇的生物,而並州鬆濤林中的鬆鼠也並不怕人,所以這些可愛的小東西看到女娃遞出的小小拳頭,以為裡麵是極為美味的食物,紛紛聚攏過來,探頭探腦。
丫丫將手掌攤開,露出手中的普通樹葉,將其遞給其中的一隻鬆鼠,鬆鼠接過之後,看了一眼,又將這片樹葉還給了女娃,眼裡還帶著失望的神色。
女娃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
“小女娃,你好聰明,你叫什麼名字?”
一聲極為突兀的聲音在丫丫的背後響起,聲音年輕,溫和之中卻有著一些冷曆,小女娃麵前原本圍聚過來的鬆鼠一下子跑地無影無蹤。
小女娃丫丫轉過身來,發現頭頂之上,多了一片夜色,夜色之下站著一位有些消瘦的青年,蒼白的臉上畫著四道圖騰豎橫,帶上了莽荒氣息,而青年的肩膀之上,有些一隻巴掌大小的蟲子,烏黑亂轉的蟲眼之下,有著如長戟一般凸起的突刺。
“我阿娘都叫我丫丫。”
女娃的回答聲很清脆,而且臉上也沒有害怕的神色,而是帶著好奇,這讓夜一更加感興趣,蹲下身子,從懷中摸出一顆大夏中原極為常見的麥芽糖,遞給麵前的女娃,同時繼續開口問道:
“給,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麼深的林子裡來玩兒,你父母呢?”
小女娃接過,然後道了聲謝謝之後,破開糖外麵的牛皮紙,放入嘴中,又笑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道:
“我沒有父親,隻有阿娘把我帶大,叔叔你來咱們鎮子也是去挑戰那座大懸崖的麼?”
半蹲著的夜一搖搖頭,抬手摸了摸女娃的腦袋,隨後溫和的聲音繼續響起。
“叔叔是來抓魚的。”
“魚?”丫丫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沒錯,本來以為是一條大魚,但是大魚太狡猾了,現在隻剩下一條不知死活的貪魚。”
話音落下之後,女娃麵前的夜一瞬間消失,三個呼吸之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整個鬆樹林狠狠一震,還有一聲絕望的嘶吼傳來,同時,冷厲,殺氣四溢的聲音響起在整個天地間。
“白晝行僵,暗夜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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