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不知陛下身份,在湖邊之時多有孟浪,還望海涵。”
下方端坐著的王井,向著堆著厚厚奏折的禦桌一拜,肅穆的聲音響起,那日他可是記得自己那不羈灑脫的模樣,而且滿嘴的痞話。
趙禦笑著擺擺手,人與人之間相處,都是喜歡真性情,哪怕趙禦是整個大夏之主也不例外,隨後開口道:
“無妨,現在看來你最後還是沒舍得這馳騁縱橫的馬背。”
“那是因為標下有一位好妻子。”
王井低頭,眼裡閃過一絲溫柔,緊接著便聽到年輕帝王沉穩的聲音再次在整個禦花園內繚繞。
“梁破,看茶,今日朕再與王大少爺喝上一杯。”
茶香嫋嫋,兩位年輕人再次舉杯。
一刻鐘之後,王井告退,被一位禁衛軍的軍士原路帶回,兩邊的億萬稀珍花卉,哪怕是第二次看,依舊是那般的奪人心魄,或許觀賞百次,千次,都無法洞悉其全部的芳豔,因為其本就是一處正在時刻變化著的生命群落。
再次踏上來時侯的那處平台,與王井一齊到來的雷霆軍其餘軍士並沒有先離去,而是在原地等待,待其歸隊之後,才在校尉的帶領之下,沿著指示,向著白帝宮外走去。
行至平台的拐角處,包括王井在內的雷霆軍士卒全部麵色微變,因為自側方同樣走來一標軍卒,氣勢彪悍如虎,重甲披身,身背巨盾,如一尊尊巨人那般,每一步踏出都好似可以將整個地麵全部踩裂,空氣之中突然間就彌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一麵麵重盾之上乾涸後的血跡所散發。
人未至,殺意先行,周圍的整個虛空都已經被對方所掌握,頭頂之上,宛如一麵巨盾臨空,給了王井等人極大的壓迫感。
如此隊伍,除平日裡生死搏殺如吃飯喝水那般平常之外,不可煉就。
他們身上的由內而外散發的威勢,是王井這種剛剛入伍不到半年新兵所不具備的,但此次來參加選武的雷霆軍大半士卒都是在玉龍關廝殺數年所活下來的老兵,對這種透體殺意自然熟悉,本次帶隊的雷霆軍校尉上前一步,右手捶胸行軍禮,隨後自報家門道:
“豐城,雷霆軍,大夏榮耀!”
對麵的魁梧甲士之中,同樣走出一位高大勻稱的校尉,雖然帶著麵甲,但是露在外麵的容貌卻極為年輕,下巴之中甚至還有一些絨毛,行禮開口道:
“玉龍關,盾山軍,大夏榮耀!”
一聽是來自無儘山玉龍關的甲士部隊,不單單是雷霆軍,就連包括周圍的皇城禁軍在內所有軍士全部都麵色肅穆,肅然起敬。
為了適應極為複雜的作戰環境和敵人,揚長避短,所以大夏的軍種極多,而在所有的軍種內,論傷亡率最高的非兩種莫屬。
盾甲軍和斥候軍。
一種是用血肉之軀鑄就巨盾城牆,而另一種就直接孤身入敵海。
特彆是這兩支部隊所服役的地方是無儘山玉龍關,十去八難歸。
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榮耀,最值得所有人敬佩。
兩支相遇的軍隊相互點頭之後,各自向外離去,但是王井看著那位盾山軍校尉離去的背影,臉上出現了些許疑惑的神色,因為他覺得此人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但卻不曾在何處見過,正思索之間,身邊突然傳來陣陣驚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