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宮內,九層高塔之下,彭木的話音落下之後,二人又陷入一陣沉默,王井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張不怒自威的年輕臉龐,但是內心深處卻湧現出了更多不服輸的勁兒,歸州豐城之人,就是如此,就是有著一股倔。
所以王井吞咽了一口唾沫,向著身旁開口問道:
“既然校尉大人有幸和天輝軍一同作戰,那麼能否詳細形容一番,我可不想咱們這些號稱全軍最精銳被看輕了去。”
隨後彭木的眼神內,露出了些許回憶之色,隨後一個個詞語自他嘴中被說出。
“強大,出人意料,自信但同樣瘋狂,禁忌的眷顧者,最後便是碾壓,徹底的碾壓。”
每一個詞語被說出,王井的臉上都開始凝重一分,因為他的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屹立於萬獸衝擊之下而不倒的遮天蔽日身影,而如彭木所言,如果天輝軍內都是這種逆天的禁忌存在,他們這些人確實將被瘋狂地碾壓,但是大夏豐城兒郎豈會如此輕易就服輸,所以他接著開口道:
“儘管他們再強,但是人數總有限,哪怕是十位掌緣生滅境界的大宗師,遇到我等這種上萬名大夏最精銳組成的全軍種方陣,同樣需要避其鋒芒。”
“所以陛下在詔書中提到了一點,各軍可為友,可為敵,並且存活至最後才可獲得勝利,因為沒有誰可保證在天輝軍清場之前,各支軍中不先陷入相互爭鬥之中。”
彭木眯了眯雙眼,隨後繼續開口道:
“陛下是認定了此次選武將群龍無首,各軍精銳部隊誰都不會服誰,肯定會先陷入內耗之中,因此天輝軍隻需各個擊破即可,太輕鬆了。”
彭木的話雖然殘酷,但是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此次選武所麵臨的境遇。
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簡單地討論之後,二人都是心思聰慧之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症結所在,所以一時間周圍又被沉默所取代,但是突然一聲極為自信的言語,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那就讓我做這聚散流沙的手,和彙聚群龍的首腦。”
身邊突然想起的話語,使得彭木猛然轉頭,看到身旁這位年輕軍士那滿是認真的臉旁和眼眸,第一次感覺出了這位年輕人的不凡,他並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打算這麼做。
“這太行宮裡,頂尖的軍士數量超過上萬,而且此時距離選武已經隻有幾日之遙,你打算如何做,才能將這些流沙全部聚集起來?按我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彭木的眼中雖然帶著欣賞之色,但是說出去的話還是潑了一盆冷水,在無儘山從軍如此之久,他真的極為了解這幫桀驁不遜的軍中精銳,自信張揚,作戰之時悍不畏死,令行禁止,但是私底下卻極為驕傲,誰也不服誰,想要將他們聚集起來,那這雙聚散流沙的手,需要的力量,何等強大。
他不認為麵前這個笑起來極為俊朗的青年,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王井說完之後,眼神之中陷入了思索,而彭木也不著急,饒有興趣的等著。
片刻之後,王井眼睛一亮,邊摸著自己的下巴,邊開口道:
“此事我還有仰仗一下校尉大人。”
“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