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大夏之主趙氏一族的定律,白帝宮曆任的女主人,隻要一喝醉,就會判若兩人,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夏宮內殿的門才打開,趙禦挺拔的身影從其中踏出,隨後不動神色地揉了揉被掐了許久的臉頰,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了好看的酒窩,帶著寵溺。
夏宮外的大雪之中,已經停靠了一輛通體黑金,威嚴大氣的寬大馬車,隻穿單衣,身材魁梧的大光頭梁破撐傘站於馬車之外等候,隨後馬車向著遠處駛去,深色的馬車和周圍白色的雪,黑白分明,卻不知不覺帶上了一些肅殺之氣。
大雪籠罩之下的鳳凰山,就好似天地風雪之的一柄模糊的開天利劍,幾乎要將這神京城的天地,一劍劈開。
圍繞這柄天地之劍盤踞向上的台階中部,正有一道黑金色帝袍搖曳的身影,拾級而上,梁破默默跟隨於其身旁,魁梧龐大的身軀擋住了高空中猛烈刮來的風和雪。
趙禦揮手將冕服寬袖輕輕一卷,然後負於身後,抬起腳,踏出一步同時開口道:
“破兒啊,反正現在這通往鳳凰台的階梯之上,也就你和朕兩個人,來和朕說說,有沒有成家的想法。”
此言傳入身旁魁梧身影的耳中,使梁破明顯微微一怔,隨後醇厚磁性回應聲響起:
“職責所在,不敢有此想法。”
“你這麼說,可就讓朕感到了極大的罪過啊,朕可不願意你守著我過一輩子,遇到喜歡的姑娘,你就大膽去追求,實在不行,你就告訴朕,朕給你想辦法,你看李義,同樣也是朕的近衛,不是照樣心心念念著青兒姑娘麼。”
趙禦轉頭看著身旁麵色不變的梁破,風雪呼嘯之中響起了年輕帝王略帶慫恿的聲音,但是梁破隻是搖搖頭,並沒有再回話,但是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之中突然間闖入了一張如雪一般白皙的臉龐,高高的鼻梁和充滿異域風情的眼眸,熠熠生輝,令人難忘,還有最後那句在玄武大道上,一閃而過的詢問:
“我們還能夠再見嗎?”
“或許會。”
梁破在心裡默念著。
白帝宮內鳳凰山,猶如通天之梯,深入高空之中,越往上走,風越甚,雪越大,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一片銀裝素裹的鳳凰台之上。
向外突出的鳳凰台邊,一位白發三千丈的身影靜靜地站立著,整個人幾乎與雪融合在了一處,趙禦抬腳向前,一片銀白的鳳凰台上頓時出現了其他色彩,一抹黑色。
白與黑,本就是大道之下最為存粹的兩種顏色。
一種純潔無暇,不容褻瀆。
一種包容萬物,霸道異常。
“七日之後,朕將對南蠻荒族動手,其中涉及到了前朝餘孽,還有八大禁地之一的巨人之穀,或許還需要姑姑的幫助。”
黑金色帝袍飄搖的趙禦,直接開門見山,沉穩如山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鳳凰台之上,而他身旁,原先一動不動的白影,聞言之後睜開了眼眸,雙眼之中金色狂暴的南明離火一閃而逝,開口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