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州平陽城,在山海大陣保護之下的子民,無論是否有修為在身,在梁破展開手掌之後,儘皆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聲直衝雲霄的歡呼。
平陽城直接陷入了沸騰!
城外那尊在如此威力的爆炸之下,依然能夠護住所有人的龐然大物,儘管長相凶惡,獠牙利爪,鱗甲雙翅,但是在城中子民的眼中,就是屹立於大地之上,最堅固的肉體城牆。
滿目瘡痍的大地,江麵之上,天輝夜魘的禁忌者們站立於梁破的肩膀之上,隨後抬頭望著上方懸浮著的那一位佝僂身影,白冥修身上的黑袍更加破敗,甚至給人一種深入到靈魂之中的孤寂和悲涼。
“陛下曾言,因果之間,一飲一啄,你走到如此地步,怨不了彆人。”
梁破肩膀之上的徐晴,右手輕輕抬起,無數颶風開始繚繞,聲音響徹天際,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哪怕空間儘碎,甚至那域外虛空的亂流依舊在天際肆虐,但是天輝軍和夜魘軍的本次的目標依舊不會有絲毫動搖。
因為那是來自趙禦的意誌!
天輝軍和夜魘司,是年輕帝王親手打造的最鋒利的兩柄劍,秉承著大夏之主的意誌,無人能擋!
“爾等還太年輕,所以你們不懂,人要是能決定自身的因果,那還要那破天道作甚!”
白冥修的帶著無比嘶啞的厲喝自上方滾滾而下,隨後其不再言語,而是輕輕後退一步,整個人直接沒入身後的虛空亂流之中。
自梁破的手掌重新回到眾人身旁的道宮破天院院主,望著上方白冥修的舉動,不由脫口而出道:
“他瘋了,這是在尋死,域外虛空被稱為道寂之地,就連聖人都不敢踏入,不出十息,他必被亂流撕成碎片!”
果不其然,退入域外虛空的白冥修,其裹於身上的黑色大袍瞬間便被撕裂成碎片,但是大袍之下的身軀,卻讓所有人毛骨悚然,汗毛炸裂。
因為這是一個沒有絲毫血肉的身軀,就是一個骨架加上一張皮,更為邪異的是,那骨架的臉上,一張張臉龐在快速轉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好似正在變臉一般。
白冥修曾經在並州,襲殺老太後之時,顯露過一個少年人的模樣,所以司天監都以為那是白冥修利用神通返老還童,但其實不然,因為他將所有殺死的白冥氏族人的道骨和麵容全部融於了自身,從而可以隨意變換氣息和麵容。
“喪心病狂,真是喪心病狂啊!”
梁破肩膀之上,所有禁忌者們的雙眸之內,都露出了憤怒之色,哪怕一向事不關己,冷靜異常的月牙兒,都有著濃濃厭惡以及殺意。
在人族的傳承之中,一向奉死者為大,一捧黃土沒,恩怨自消,但是白冥修這所作所為,簡直是在踐踏整個人族的尊嚴和榮耀,讓每一位大夏子民不由發自內心的憤怒。
域外虛空被稱之道寂之地,所謂道寂,就是連大道都不敢去踏足的地方,可見其是如此的恐怖,因此身處其內的白冥修,瞬間被亂流加身,其臉上一副年輕少年的麵容隻用了一息,便被撕碎,不知是錯覺,碎裂之時,那副麵容竟帶著解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