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灃州的地形就猶如一輪勾月,月的上下兩個月尖直接麵對危機四伏的巨神海外海,下月尖是碧水寨所在,平時並不狂暴,而上月尖,就名為海月之角,堪稱灃州最危險之地。
海月之角同樣是大夏灃州有名的名勝古跡,因為的其不單有著大夏十大宗派之一的海錯宗坐落其上,同時自那處高崖向下觀望,就可以領略那巨浪拍崖的奇異景色。
高崖之下的巨神海外海,狂暴洶湧,沒有一息處於平靜之中,但是此時,這巨神海海水不斷上漲的水位,已經達到了開朝以來之最。
袁川眯著眼,望著前方那被巨浪拍上高崖的長毛水鬼,紅眸黑麵,猙獰嘶吼,同樣呈國字的臉龐之上,滿是凝重之色,下一息,他右手輕抬,頭頂之上凝聚的水劍,瞬間劃破虛空,直接將一頭長毛水鬼頭顱乾脆利落地斬落。
這是袁川斬殺的第十五頭長毛水鬼,但是依舊有茫茫多的鬼物自海水中躍出,爭先恐後地撲到高崖之上,哪怕這些長毛水鬼知曉在岸上自己將手無縛雞之力,但在那些修士身上,濃鬱極致的血氣的吸引之下,長毛水鬼們已經完全陷入了狂暴。
巨神海衝擊而來的巨浪,攜帶著令人作嘔的海腥味,同時將袁川身上的海錯宗藍色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袁川呆呆地望著身前那道缺了一臂的偉岸身影,眼裡很是複雜,並且充滿擔憂。
一直以來,他那宗主父親,就是可以遮蔽一切風雨的堅固堡壘,在他的庇護之下,他肆意妄為,他桀驁不馴,卻沒有任何人膽敢有任何怨言,但是半年之前,一切都變了。
他第一次發現,如天穹一般偉岸的掌緣生滅境大宗師父親,也會被人輕易地斷下一臂,隨後獨自在深夜之中,獨自飲酒默默歎氣。
他也同樣第一次知道,在某些尊貴身份之人的麵前,他那平日裡引以為傲的一切,就好似孩童過家家一般渺小。
袁川甚至不能踏出海錯宗的宗門範圍半步,因為海錯宗不是袁家父子的海錯宗,其是一個龐大的集體,有各個長老派彆,也有無數弟子,因此為了避開年輕無敵大帝的鋒芒,和趙禦有過節的袁川,自然被禁足。
哪怕年輕帝王沒有表現出任何對過去的不滿,但是袁川依舊被限製了自由,這就是趙禦席卷了整個大夏的無窮帝威。
這帝威,幾乎要將一位大宗主之子的信念摧毀殆儘,用修行界的話語來說,就是失了道骨!
思及此處,這位曾經極為驕傲,不可一世的海錯宗少宗主,又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
“娘的,這些長毛水鬼怎麼殺都殺不完,又跳上來一波,在這樣下去,海水還未衝上高崖,我等的元氣都會被這遠程神通給消耗殆儘,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近戰擊殺。”
臨戰恍惚,思緒飄飛乃戰場大忌,忽然,身旁一位海錯宗弟子的咒罵聲,將袁川的思緒拉回,隨後後者抬頭,隻見又是一波巨浪拍在高崖之上,隨後浪花破碎炸開,一頭頭長毛水鬼繼續瘋狂地躍到海月崖之上。
“少宗主,你後退,我等準備出這大陣,利用手中利劍來斬殺這水猴子,如此可節省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