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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的麵積無垠,這地處西北的大夏神京城,寒風徹骨,但是一旦到了靠近東部的歸州豐城,那這冬夜就變得不再那麼難熬。
沒有刺骨無比的寒風,也沒有動不動就堆積到腰部的積雪,此時豐城的夜,圓月當空,甚至還有大量自北邊遷徙而來的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跳躍著。
這些曾經日夜不眠南下的候鳥,因為距離寬廣的緣故,窮其全力,也隻能飛到歸州附近,但是歸州和寧州的平原,可是全大夏最著名的糧倉,候鳥注定會吃的膘肥體壯,然後等來年再回到北方,如此往複。
歸州,豐城,湖邊。
月光如水,倒映於湖麵之上,仿佛伸手可得,夜風吹過湖邊肆意生長,卻在冬季變得枯黃的蘆葦蕩,發出沙沙的聲響,而湖邊的一座石桌上,放著一壺酒,旁邊坐著兩道年輕身影。
兩道身影的坐姿皆極為挺拔,脊背筆直就好似一顆青鬆一般,帶著濃濃的大夏軍中氣息,隨後其中一位麵容俊朗,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痞意的青年,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之後,淡淡開口道:
“我說彭校尉,咱們自南蠻之戰後,回家探親可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是一副不適應的樣子,這大晚上的拉我出來喝酒,我本來陪你姐姐的時間就少,現在她大個肚子,你這不是明擺著明兒要被你姐說的嘛。”
豐城浪子回頭典範王井王大少,看著身前麵容普通,但是身材魁梧好似一座高塔般的彭木,表情回味,隨後看後者隻是低頭喝酒不語,眼珠子一轉,將整個身子靠近彭木,繼續打趣著開口:
“彭校尉,彭小舅子,我猜肯定是我那嚴厲的嶽父大人,晚上找你進行了一番深刻的交心,順便給你介紹了一位姑娘,讓你早日完成這終身大事。”
彭木還是沒有開口回應,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王井,繼續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隨後王井雙手抱住後腦勺,整個人向後虛靠,發出一聲感歎:
“你這種感受,我懂,不過看無儘山玉龍關,宛如城牆一般的盾山軍校尉,還有如此吃癟的時候,真是大塊人心啊,你離家這麼多年,和嶽父大人有隔閡那是正常,不過你為何不告訴嶽父,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就是軍醫衛的那個女校尉?”
王井此問一出,彭木停下舉杯的動作,轉過頭看向前者,第一次開口回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厚重:
“隻是我一廂情願,也不知道人家的意思,要是告訴了父親,傳出去對姑娘家的名譽不好。”
“行吧,彭木,你這個人和你名字一樣,是個榆木腦袋,要是喜歡就去追求啊,傻乎乎地遠遠看著,等人家姑娘來找你,做夢吧。”
彆看王井此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模樣,但在戰場之上,這兩人可是結下了過命的情誼,隨後王井站起,拍了拍彭木的肩般,環顧這湖麵一圈,帶著些許得意地開口道:
“你也知道,我曾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後來緣分使然,我就在此處遇到了進京途中,還是皇太孫的陛下,陛下在這裡以茶代酒,還給我講了個故事,後來我送了他一輛大馬車,命運有時候就是這般神奇呐。”
聽王井提到當今的大夏之主,彭木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些許波動,隨後輕輕一笑,誠然,能與趙禦結交,是普通人修八輩子都不得的緣分,隨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自懷中摸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卷軸,沉穩的聲音繼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