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晨的淩波湖,平靜無波,就仿佛是一麵平整的銅鏡,可以清晰的倒影出湖麵上的模樣。
因為東方初升的太陽,遠處的湖麵反射出略微有些刺眼的粼粼波光,使得跟隨在梁破身後的幾人,眼睛微微眯起。
身穿黑色儒衫的薛北川,一路上依舊沉默不語,但是麵容之上卻極為肅穆,而雙眸之內,隱隱有些拘謹,這讓行走於其身旁的喬極為好奇,精致的臉龐之上,露出了越發感興趣的神色。
通過之前三言兩語的交流,心思玲瓏的喬,就已經知曉這位自神京城而來的年輕人,無論是自信沉穩也好,或是不善妥協也罷,其都是一位內心驕傲之輩。
而前方那位光頭大漢口中所謂的公子,能讓壓著秋水城所有年輕才子都喘不過氣的薛北川都感到拘謹,那究竟是何方神聖?
今兒正月初二,又恰逢風平浪靜的好天氣,因此自天際鳥瞰,整個淩波湖畔,準備開入湖中的船隻就如同傾巢而出的蜜蜂一般,數量眾多,這些船上乘坐都是前來遊湖的楚州子民,甚至還有大量優美的歌聲不斷飄蕩於湖上。
遊船歌聲,才子佳人,這是獨屬於楚州的正月之景。
在數量不計其數的遊船之內,一艘格外龐大,通體以烏木製成的大船靜靜停靠在湖畔,大船的周圍,整整一大片區域被清空,隻有兩輛馬車停靠在船下的碼頭空地之上。
跟隨著梁破,逐漸走近大船的喬,經過停靠著的馬車時,清麗的眸子內,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震驚之色,因為這一輛停靠在外側的輛馬車之上,有著屬於她喬家的族徽,而這輛馬車作為嫡係的喬也並不陌生,專屬於喬家的那位老祖宗。
馬車在此,那就說明,她喬家那位年歲最大的老祖宗也在此,因此凝重之色逐漸浮現於喬的臉龐之上,因為她清楚,麵前這艘遊船上來人的身份,或許將超出她的想象。
整首大船的周圍,一路上並未看見明顯的護衛,但是周圍卻極其的安靜,就好似這熱鬨非凡的淩波湖畔之中,單獨隔離出了一個世界。
隨後梁破帶著二人,沿著船上的階梯,登上甲板,便看見前方出現了另一位魁梧至極的漢子,濃密的胡須編織成辮子垂於胸前,雖然麵色凶惡猙獰,但是身上的氣息卻熾熱平和,此時正麵朝湖麵,欣賞著湖麵的風景。
梁破對著熔岩誇點點頭之後,便帶著二人直接走進船上的樓閣之內,剛剛一踏入,便聽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畔:
“煙姐姐,這都快足足一甲子了,您終於舍得回咱們這淩波湖看看了!”
這艘遊船的內部,和船外的古樸不同,裝飾繁華,地麵之上還鋪設了一層毛絨絨的雪白獸毯,隻見獸毯之上,一位穿著的錦衣的老太太,跪伏餘地,聲音之中還帶著哽咽,隨後上方斜靠著的老太後抬手輕輕擺了擺,開口回應道:
“起身吧,喬佩妹子,不是本宮不想來,是這這神京城距離秋水城還是遠了一些,而且老身我太忙了,抽不開身,若不是近來禦兒在楚州安置了一座石像塔,本宮可能到死也回不了家鄉。”
此言一出,下方錦衣老太太更是泣不成聲,跪地久久不願起身,隨後踏入船內,陷入驚駭之中,才回過神來的喬趕忙上前,攙扶住錦衣老太太,開口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