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鵝毛大雪,搖曳回風,轉眼便將整個淩波大湖,完全籠罩於一片銀白之內。
處於大夏靠南端的淩波湖,哪怕是深冬時節,氣溫都會保持在零度以上,所以此地曾有風,有雨,但是唯獨沒有雪,但是傍晚時分,包括秋水城,以及整個楚州,都迎來了飄雪。
秋水城內無數子民,紛紛走出家門,伸出手想要接住這千年難得一遇的雪花,但是不知為何,這紛紛落下的雪卻帶著讓人極度悲傷的氣息,讓人不知為何潸然淚下,淚流滿麵。
這場雪,本就是這方天地悲傷哭泣的淚水。
“小姐,你怎麼哭了?”
秋水城湖畔,在大夏學宮內待了一天,正準備回府的喬,精致的臉上滿是淚水,耳邊響起小侍女同樣帶著哽咽的詢問聲,隨後前者搖了搖頭,抬手抹去那抑製不住的眼淚,開口回應道:
“楚州的子民每年冬日都在偷偷盼望著下雪,但是原來下雪,竟是這般傷悲,為何我會覺得這麼委屈?”
其詢問聲話音落下之後,大夏學宮黑色的屋簷之下,儒衫青年薛北川抬步走進白雪之內,麵向淩波湖方向跪下,輕輕開口道:
“本門師祖曾言,雖大道無情,但天地卻有靈,因此一旦如聖人尊駕隕落,天地就會降血雨,鳴喪鐘,以哀悼之,而這場雪,是天地的歎息和悲傷啊。”
語畢之後,薛北川重重向前三叩首,悲鳴至極的聲音向外傳出:
“儒生薛北川,恭送太皇太後娘娘,娘娘千古,大夏之殤。”
整個秋水城內,擁有高深修為的修士,同樣跪地叩首,悲鳴陣陣,與此同時,大夏西北的神京城,同樣大雪紛飛,這場雪也是下的極為突兀,並且伴隨著呼嘯不斷的淒厲北風。
一陣接著一陣的北風吹過,留下一片又一片銀白,將莊嚴肅穆的白帝宮儘皆染白,好似提前披上了素縞。
忽然,白帝宮內,一陣猛烈無比的風不知從何處而起,起初現在原地打轉蓄勢,幾息之後,好似如千軍萬馬的衝鋒一般,帶著如泣如訴的悲鳴。直直衝向白帝宮內的淩波殿。
在狂風裹挾著暴雪的不斷衝擊之下,整個平時堅固無比的淩波殿,頓時開始一陣劇烈無比的搖晃,同時這風好似無視房屋,使得殿內那萬千點亮的紅燭,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原本自殿內透出的燈光逐漸變暗,待最後一盞燈熄滅之後,懸掛於淩波殿殿門之上牌匾,一陣搖晃,隨後直接斷裂成兩截,掉落而下。
幾息之後,淩波殿的大門向內打開,露出這些年,一直伺候著老太後的中年宮女身影,其淚流滿麵,緩緩走出殿外,直直跪於大雪紛飛之中,喃喃道:
“娘娘,您讓我出宮,甚至連這最後一程都不讓我跟隨,可是您可知道,在這個世上,幸紅我的家人也唯有您啊,這天下之大,我能去何方呢?”
呢喃聲落下之後,一絲絲紅光,伴隨著濃鬱的火屬性元氣不斷自中年宮女身上彙聚,自遠處望去,就好似白雪之內的一株紅燭,最後中年宮女抬頭望著天際落下的雪,繼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