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親自問上一問(1 / 2)

() 大夏曆九十年,正月初三,雪漫天地,風嘯悲鳴。

這一天,對於整個大夏無數子民來說,都是無限悲慟哀傷的一天,無數得知消息之後的民眾,哀嚎大哭,並且對著西北方向三叩九拜。

這是大夏又一次大殤,而上一次,大夏舉國悼念還是十六年前,前太子殿下趙景戰死玉龍關。

所有子民都知曉,執掌大夏的趙氏一族,人丁著實太過稀少,每一次大夏大殤,對於的這個年輕的國度而言,都是一場巨大的重創。

其實對於這位自開國起,便一直穩穩站於所有人身後的老太太,子民們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無論大夏繁華發展也好,曆經危急也罷,她都在那兒,像是一根定海神針那般,撐起了整片天穹,但是最偉大的人,都有逝去那一天,而這一天,突然而至。

神京城,九響鐘聲,煌煌帝音過後,子民紛紛自發地走出房間,邁入這漫天大雪之中,淚流滿麵,對著身旁的妻子高喊道:

“取素縞來,掛到門口!”

同時原本莊嚴肅穆,通體黑色的白帝宮,幾乎於一息之間,每個宮殿外,皆掛滿了素白的哀縞。

作為一國之母的老太後,自某種意義上而言,是大夏所有子民的長輩。

白帝宮淩波殿內,趙禦身穿一身喪服裝,攜胭脂和魚苗還有武公主趙秀,靜靜跪於一尊暗金色的棺槨之前,其實殿內的棺槨還有一座,那是屬於中年宮女幸紅。

自昨日傍晚回宮之後,幾人便一直跪於此處至今,守著老人的最後一程,隨後年輕帝王將低垂的頭顱抬起,輕輕開口,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

“來人,扶胭脂回夏宮歇息。”

“陛下,臣妾沒事的。”

胭脂的大眼睛之中已經哭的紅腫,但還是倔強地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後趙禦轉過頭,望著後者憔悴的麵容,閃過一絲疼惜,繼續開口道:

“去歇息吧,奶奶現在在九泉之上,定已經將朕痛罵不止,你剛有身孕在身,不可太過操勞,去吧,將魚苗也帶上,朕有些話要同姑姑講。”

隨後,兩位年輕的宮女,同樣身著素縞,自殿外匆匆跑進,將胭脂攙扶而起,連同著哭泣不止的小姑娘魚麵一起,緩緩向著殿外而去。

隨後偌大的淩波殿內,就剩下許久未單獨相處的姑侄二人。

自老太後逝世,武公主趙秀便再未發一言,但是此時,她卻率先開口詢問:

“陛下,生而為趙氏一族,你恨過麼?”

淩波殿內,武公主那清冷的聲音來回飄蕩,但是她的疑問卻既突兀又讓人驚駭,趙氏一族是大夏帝族,而她卻問,是否憎恨這個身份,然而此問一出,趙禦卻並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趙禦許久未答,隨後武公主的聲音繼續響起:

“十六年前,當我懷中忐忑不安的心,穿著那件鳳舞王袍,坐上皇極殿最上方的那張椅子時,望著下方密密麻麻排列的文武百官,還有他們眼中的惶恐時,我第一次想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倘若我出生在一個普通人的家裡,會怎麼樣?是不是不需要去背負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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