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京城於後半夜,下起了並不大的小雪,就好似春天盛開的梨花,被風兒一吹,灑下潔白的幾朵,充滿著純真,但於這純真潔白之下,卻是無數人的徹夜未眠。
尤其是本就距離山文柏小院極近的紫竹,柳葉兩條巷子,作為朝廷大員的住所,家中自然是有修為不凡的護衛,因此隱隱可以感覺到那於大陣之下,幾乎被完全禁錮,停止了流動的天地元氣和虛空。
如此情形之下,那些護衛們紛紛開門欲探查消息,但剛剛將屋門打開一絲隙縫,屬於捧日軍那鮮紅似血的盔甲便直接陷入眼簾,就像是一把已經出鞘的刀,攜帶無與倫比的煞氣幾欲刺入敵人滾燙的胸膛。
大夏立朝九十載,上四軍一向是整個大夏最堅固的定海神針,反之,一旦其親自出動,那幾乎肯定是舉國震動的大事,因此這些護衛門二話不說直接將屋門合上,轉身走向家主所在的主屋,毫不猶豫地抬手敲響屋門。
整個後半夜,直到的第一縷晨曦刺破黑暗,朝廷官員們皆坐於書房之內等待,但是外界極為平靜,沒有任何響聲,爆炸,以及交戰波動,但就是這無聲無息,壓迫感才最深。
終於,刑部尚書府,老管家敲響了書房大門,開口稟告道:
“老爺,到了上朝的時候,馬車已經在外備著。”
“外麵可有什麼異樣?”
刑部尚書方前回歸神,望著老管家輕聲開口詢問,隨後後者再次躬身稟告道:
“回老爺,外部一切如常,並未有何異樣。”
方前點頭,將手中握著的書籍放下,起身走向的書房之外,深吸一口氣,直接推門而出。
莫約半刻鐘之後,紫竹,柳葉兩條巷子門口,那長龍般的馬車開始排著隊伍緩緩向前行駛,當行駛到禮部尚書遊府之前時,幾乎每一輛寬闊的馬車都會停下幾息,隨後其內的官吏掀開車簾,望著門上那刺目鮮紅封字,麵色微變。
“老遊他,哎!”
一些與禮部尚書遊庭堅熟識之人,不由發出一聲唏噓。
東方照射而下的光芒越來越亮,隨後皇極殿門口,那位仿佛如雕塑一般的老宦官,張嘴發出一聲刺破天際的高喝:
“大夏曆九十年正月初十,早朝啟,百官請入殿列班。”
老宦官那獨特的聲音極為有辨識度,清晰的繚繞於所有人耳畔,隨後早已在皇極殿下的廣場列好隊形的文武百官,於雪花飛舞之下,仔細整了整朝服,麵色肅穆地抬腳踏上那九十九階白玉階梯。
莊嚴肅穆,九天之鳳和四翅玄鳥翱翔飛舞的皇極大殿之內,百官一齊對著上方的年輕帝王跪下,整齊劃一的問安聲於殿內繚繞:
“臣等恭迎扶搖大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後千古,大夏國殤,還望陛下的節哀。”
大夏能上早朝麵聖之官員,至少為四品上的一司之首,因此年歲也都頗大,對於老太後的感情同樣極深,因此此時回繞在殿內的聲音之中,帶著十足的悲痛,他們永遠地失去了一位平日裡關愛有加的長輩。
皇極殿禦座之上,頭戴通天帝冠,身著素白喪衣的趙禦,望著下方跪地的百官,嘴唇微張,帝音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