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時光景,飄雪依舊,白帝宮午門外,趙禦所乘坐的寬大馬車,緩緩駛過寬闊的白玉大道,隨後在兩側單膝跪地,目光狂熱的皇城禁衛軍迎接之下,重回白帝宮。
馬車之內,方才吐的稀裡嘩啦的胭脂,此時正將頭枕在趙禦的腿上,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胭脂的臉色蒼白,所以趙禦低頭看著胭脂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心疼之色,而就在馬車剛剛駛過午門,皇城禁衛軍指揮使的身影便已經在側等候,下一息,他抬步上前,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鄭重交給負責駕車的梁破,輕輕開口道:
“一級密折,天門關。”
梁破點頭,轉身鑽入馬車之內,隨後這封由天門侯江清寫的折子就到了趙禦的手中,後者翻開之後細細瀏覽。
這封折子很長,北安王嫡子江清將通北商會的背景以及此事的前因後果都交代的極為清楚,因此趙禦看完之後,大致對此事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隨後馬車內的趙禦沉凝了幾息,輕聲對梁破開口道:
“讓司天監掌管北方事物的司吏先到禦花園等著,如果是剛繼任的,前幾任也一並叫來,朕要知曉三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梁破應命離去,隨後馬車先是緩緩駛向夏宮,趙禦抱著胭脂,將其送回寢宮裡之後,匆匆接過宮女遞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再繼續馬不停蹄地前往禦花園。
司天監的效率很高,因此當趙禦來到禦花園內坐下之時,已經有兩位司天監監吏跪於下方的蒲團之上,見年輕帝王挺拔的身軀出現在眼前,剛忙跪地請安。
“不必拘禮,都起來坐。”
趙禦輕輕擺手,於禦桌之後坐下,拿起手邊梁破早已泡好的苦茶,輕輕抿一口,繼續開口道:
“爾等是司天塔中,負責北方事物的高階司吏?”
禦花園內沉穩的帝音落下,下方跪地的二人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監吏抬頭,輕輕一拱手,開口回應道:
“回陛下,小吏是上一任北方事物使,不過已經於三年之前告老還鄉,此時是身邊這位小兄弟負責北邊事物。”
話音落下,趙禦點點頭,將北安王嫡子遞上來的折子向著前方輕輕一甩,這封鮮紅似血,代表著一級情報的折子自前方緩緩飄下。
下方盤坐餘地的兩位司天監監吏見此,瞳孔微微一縮,隨後其中老官吏伸出雙手接過,二人一同觀看,但是越看到後方,老官吏握著折子的手就顫抖的越厲害,最後直接跪伏餘地,重重磕頭高聲開口道:
“陛下息怒,臣等監管不力,致使北方天門關出現了大紕漏,罪該萬死!”
“朕此次讓爾等前來,並不是為了算舊賬的,而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問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