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陛下心裡也很清楚。”
夜一側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二人繼續沿著崖下鎮的小道,向著鎮子中央的客棧走去,接著濃霧和月色之下,繼續響起夜一同樣凝重的聲音:
“現在的關鍵在於李長纓的神魂,直接被強悍的神通剝離而出,因此哪怕身體的機能已經全部恢複,還是無法醒來,因此陛下的意思是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何方法,具體情況已於信中說明,司馬公子可詳細觀看。”
“神魂剝離?”
司馬安南喃喃重複一句,隨後點點頭,輕輕開口道:
“此事茲事重大,且於神魂有關的神通自古以來都極為難纏,晚上我會詳細推敲一番,明日便回神京城,有勞夜一大人了。”
談話間,二人便已到小鎮中心的客棧附近,隨後夜一點頭,化作一片黑暗深邃的夜色,直接消失不見。
夜一消失之後,司馬安南並沒有馬上回到客棧之內,而是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接著他雙手背負於身後,重重歎了一口氣,繼續於月色之下來回踱步。
少年此時的臉龐之上,沒有任何平日裡跳脫的神色,反而肅穆無比,甚至讓人感覺有一股極為成熟的韻味,司馬安南一脈,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竊賊,而且所犯的是盜取時間的重罪。
在其他人所難以見到的時間之河中,這些時間竊賊看到了太多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因此司馬安南才會形容自己是與大道爭東西,但是這卻是世上最危險的事情之一,猶如走鋼絲,稍有不慎,大道震怒之下,便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天地之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作為懲罰之一,司馬安南的腦海之中,有著太過繁瑣的信息,就好似有一雙大手,將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和念頭,硬生生塞進他的腦海,
但也正因為司馬安南平日裡大大咧咧,無所謂的的性格,才能夠在這無窮的念頭之下,保持本心不腐,心魔不生。
在神州浩土,在這方天地之下,每一個人的生活裡,都沒有容易二字!
並州最西段的圓月之下,白衣少年踱步思索,滿臉惆悵,而小鎮子的另一端,小院子中,一位綠衣少女坐在秋千之上,緩緩前後蕩漾著,精致的臉上,掛滿了愁緒。
二人並不在一處,但是皆有著屬於年輕人的憂愁。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儘愁滋味,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天涼好個秋啊!”
淡淡充滿磁性的聲音自後方傳來,隨後遊蕊兒稍稍用力,將秋千停下,微微回頭,開口問道:
“爹,你怎麼來了?”
“女兒有心事,我來看看你。”
話音落下之後,遊庭堅披著一件外衣,緩緩走到少女的麵前,父女二人隨後四目相對。
說來怪異,遊氏這一對父女,好似天生犯衝,從小便不對付,幾乎沒有像現在這般好好靜下來相處。
正在父女二人沉默以對之時,天際之上的雲霧剛好飄過,皎潔的月光照射而下,隨後遊庭堅微微低頭,看著出落的越美麗的女兒,發出一聲歎息之後,繼續開口道:
“爹看的出來,你喜歡司馬安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