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州浩土北極之地,已經落地於無邊黑暗之中的殷墟城中,那緊緊閉上金鑾殿大門外,無論是擁有著看穿人內心能力的李定山,還是運奄拓跋,都可以自關正卿閃爍的眼眸之中,看到那贏氏前朝那晚所發生的一幕幕。
那是一個偉大皇朝在滅亡之前最後的掙紮。
但是真相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因此整個殷墟城生活的無數子民既是幸運的,不用體會那種無力的絕望,但同樣也是不幸的,因為生死不由己,甚至靈魂都被吞入九幽之後,連輪回的權力都被剝奪。
“那晚自殷墟城內逃出來了的十六公主,便是他的母親,贏氏皇族最後的純正嫡係血脈。”
話音落下之後,關正卿抬起右手,輕輕指向躺於地麵之上的山子,隨後其繼續開口道:
“而那位相國的嫡子,他後來死於戰亂之中,但他的兒子,同樣在大夏聞名遐邇,曾被封為威遠侯。”
此言一出,李定山的麵容一凝,因為威遠侯之名,曾傳遍大夏,其是繼鎮羽侯林琅之後,第二位於無儘山玉龍關,憑借砍下無數異族頭顱的赫赫戰功而封侯之人。
隨後關正卿抬手指了指自己,聲音再次響起:
“而他們前去南方投奔的大國師,則是我的父親,當然,是用傳承天賦奪舍之後的父親,如此多年,他原本的身軀已經死過一回了。”
關正卿的寥寥數語,卻將那些於人間流浪的贏氏前朝之人所有悲哀和辛酸儘皆道出。
從上一輩到這一輩,這些人身上所背負的枷鎖,卸不下,也逃不掉。
“或許隻有徹底死亡,才能解脫。”
關正卿低頭注視著山子那模糊恐怖的臉龐,陷入了沉默,隨後他未被骨甲覆蓋的半邊臉龐更為蒼白,整個身軀之上所散發的孤獨之感更甚,聲音淡淡而出道:
“之所以說那位老贏皇成功了,卻又失敗了,是因為在獻祭了整座殷墟城之後,他已經被吸入歸墟的魂魄,成功的回歸,再一次睜開了眼眸,從而起死回生。
“但是他並未得以太久,因為大道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蒙騙,這一條路其實自一開始,便是一條行不通的死路。”
說到此處,關正卿走到山子的麵前緩緩下蹲,聲音繼續繚繞於金鑾殿之外:
“更為狂烈的天人五衰再次加身,而如此傷天害理,暴虐無比的殺孽,使得天道徹底震怒,無窮太陽之火從天而降,將已經成為了鬼蜮的殷墟城,用了三年的時間,自神州浩土的大地之上抹去,無一絲一毫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同樣消失的,還有贏氏皇朝,整個神州浩土正式進入了群雄逐鹿的定鼎時代,老贏皇終究還是沒有逃過生死輪回,但是卻證明了一件事,死而複生這件事,在非壽元耗儘之人的身上,是可以實現的。”
關正卿的話音剛落,無論是運奄拓跋還是李定山一齊麵色徹底大變,隨後運奄拓跋直接抬腿上前一步,來到前者身旁,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