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是受天穹之上那無處不在灰霧的影響,太玄之地北海郡的夜,比之內陸地區更為黑暗。
不停翻滾的灰霧遮蔽星月,無星無月之下,漆黑的夜色就如同堅硬的鐵幕一般籠罩著整座沉仙城的四麵八方,同時寒冷和寂靜則成為了這一處北方世界的主旋律。
太陽沉入海平麵下之後,大城之內,唯有神機閣客棧內亮起的一盞盞燈火,能代表著些許人氣。
整個沉仙城的修士也好,本地北海生靈土著也罷,在幾日前的騷亂過後,皆對夜晚心有餘悸,因此此時夜還未深,城內各條大道之上便已然沒有了人影,不過神機閣內卻依然還是極為熱鬨,數量眾多的修士,聚集於大堂之內,彼此交流等待。
龐大的神機閣大堂之中,堪稱座無虛席,一位位身穿各色袍服的內陸修士們,紛紛將目光聚焦於角落裡一間賣消息的神機閣黑屋,等待著這間屋子的大門打開。
“前幾日的晝夜顛倒,風暴肆虐的恐怖場景依舊曆曆在目,為了搞清狀況,同時占據先手優勢,有大勢力發起募資向神機閣購買消息,咱們或多或少都交了一些錢,敢問諸位道兄,出了多少?”
神機閣大堂一角,一道詢問聲響起之後,開口的中年修士身旁,一位衣著華貴,大腹便便的年輕修士聞言之後,圓滾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伸出戴滿道戒,金光閃閃的手指,隨意地開口道:
“也不是很多,區區一萬仙幣而已。”
此言一出,這大堂一角的修士們紛紛下意識地狠狠一陣抽氣,隨後立馬便有修士上前倒茶,諂媚地開口誇讚道:
“原來是財神爺駕到,咱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若是有怠慢之處,道友莫怪。”
“無妨無妨,其實這一次本公子出的也少,主要是不好占了其餘大宗門的風頭。”
年輕胖修士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將身子往後一靠,身下的椅子頓時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隨後其伸出手撐住麵前的桌子,繼續朗聲開口道:
“畢竟我們滾金宗,除了錢財,實力還是比不得那些擁有大修士的宗門勢力啊。”
滾金宗三個字一出,年輕胖修士身旁的其餘修士眉頭頓時狂跳,隨後這些人注視向前者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為怪異,好似正在看一堆散發著珠光寶氣的仙幣那般。
滾金宗這三個字,在太玄之地修士的耳中可是如雷貫耳,不是因為這宗派實力有多強,而是有錢,數之不儘的錢財。
而另一點,這滾金宗在外行走的弟子們,皆奉行一個處事原則,那就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用其他方法。
換而言之,滾金宗的弟子們,大方到難以想象!
在太玄之地,無數修士爭奪機緣,猶如百舸爭流,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滅的下場,修行一途,運法財侶地缺一不可,而這滾仙宗弟子堪稱散財童子,因此在太玄之地極為受歡迎。
果不其然,在年輕胖修士透露身份之後,這神機閣一角內坐著的大量其餘修士頓時蜂擁而上,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甚至還有自持貌美的女修,在周圍之人的提點之下,扭扭捏捏的上前露臉,試圖引起年輕胖修士的注意。
不過作為滾金宗弟子的年輕修士,已經對這一副場景見怪不怪,處理起來同樣極為得心應手,隻見其伸出肥嘟嘟的大手,往衣兜裡一摸,頓時一堆散發著彩光的仙幣被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