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八尊地紋駭龜,同時向前踏步而產生的轟鳴巨響,響徹北方山巒以南的淵川之畔,隨後大地微微顫抖,甚至有柔軟的地麵,直接開裂出不少的裂縫。
如今的淵川以北,若是自天際鳥瞰,則會發現以北海界碑所在的山巒為分割線,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
一方是大夏所在的真正北境,萬物崛起,氣運深厚,已然是得天獨厚的洞天福地,而另一方,則是此時月牙寶船所在的淵川之畔。
黑褐色的荒蕪土地之上,一座座模樣大小各異的城池,紮堆建立,城內儘是麵黃肌瘦,氣息虛弱的原北境生靈。
七彩色迷光繚繞的月牙寶船,本就是滾金宗少主金元寶花重金打造,因此高度自然不用多說,甚至比大部分淵川之畔的城池城牆還要高大。
因此從上方俯瞰而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些破敗城池之內的確切的景象。
月牙寶船的甲板一角,正有一行人,負手而立,微微低頭,望著船兩邊混亂破敗,如同貧民窟一般的小城。
隨後這處甲板,一道年輕沉穩的聲音響起:
“順子,最近這些淵川之畔的原北境生靈可還算安穩?”
年輕帝王的此言一出,帶著棉帽,衣袍飛舞的趙禦身後人群之中,身姿挺拔的黑龍衛校尉的順子,抬腳上前一步,嘴巴張開,露出一口大白牙,恭敬的聲音隨後傳出:
“回陛下,末將鎮守北界哨塔數年來,這些淵川之畔的生靈們並無過界之舉,除了一些飛行種族試圖靠近界碑邊沿打探情況之外,也沒有其餘人敢真正踏入北地。”
話音落下之後,順子轉頭望了一眼俊朗麵色不變,白衣飄飄的司馬安南,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些淵川之畔的生靈應該是在前幾年被司馬公子給嚇破膽了。”
此言一出,趙禦身後那些傲立的禁忌者們,紛紛嘴角揚起,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眾人自然不會忘記,因為之前那件事,司馬安南可是被趙禦貶在家中整整兩年。
“看看周圍這破敗的模樣,本公子忽然感覺這兩年時間,頗為不值呢。”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但是司馬安南臉上並未有太多敵意,而是搖著折扇,調侃了自己一句。
作為趙禦左膀右臂之一的年輕智囊,司馬安南自然明白,雙方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同時趙禦貶他去大夏學宮學習二年的根本原因,也並非麵前這些食不果腹的國外之人。
其實以大夏目前之體量,想要解決這些長在淵川之畔的小蘑菇,或許無需花太多的力氣。
但是正如之前軍機處所分析的那樣,吞並這這些小城或許極為簡單,但卻沒有任何必要。
“這些蘑菇雖小,但是怎麼處理,卻讓人極為頭疼。”
司馬安南這道帶著些許無奈的聲音響起於甲板之上後,周圍所聞之人的眉頭皆皺起,陷入了些許沉默之中。
在場之人皆是心思通透之輩,自然能夠明白司馬安南所表達的意思,因為有時候,疆土的擴張並不是好事,無止境的吸納這些孱弱的生靈,反而會拖垮國內好不容易積累的實力。
但是另一方麵,若是直接抹殺,又與大夏與趙禦的帝道不符,徒增殺孽。
思及此處,一雙雙目光,便悄然注視到麵前那道挺拔的背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