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內,陳浮雲扛著錢富貴,額頭上不免流下汗水。 “君萱淑怎麼可能還在山,蘇大師還真是讓人看不懂!” 陳浮雲停下腳步,略微喘息著。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錢富貴,微微搖頭。 自己好歹也是臨海的風水大師,怎麼如今開始了仆役般的待遇? 略微悲哀的看了一眼天色,陳浮雲再次邁開腳步。 幾分鐘後,當陳浮雲走到之前煞鬼曾出現的地方,停下腳步。 原本在這裡的屍體早已經消失,卻有一些殘枝裂木散落在地,還有六個略微隆起的土包出現在陳浮雲的麵前。 “君家的那丫頭倒是心地不錯!”陳浮雲望著那六個土包,一眼便辨認出這土包是古銘等人的墳。 當他又向前走幾步,再次的停住腳步。 一道溝壑,足夠米,似乎將地麵斬開。 這道劍痕,讓陳浮雲不由想起當初蘇哲雙持劍斬下的模樣,一時間,神色微震。 他曾調查過蘇哲的背景,蘇家棄少蘇德之子,年齡更是貨真價實的十歲,或許再有個月,這位蘇大師才剛滿十周歲。 想起這個年紀,陳浮雲心微寒。他在這個時候,還在師傅麵前打雜呢。 真不知道這位蘇大師是怎麼修煉的,簡直是非人的存在。 望著這劍痕,陳浮雲臉色怪異的站了幾分鐘,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沒幾步,一道身影便出現在陳浮雲的麵前。 君萱淑眼睛望著不遠處蒼老的身影,在驚愕之後,狂喜的表情便布滿了君萱淑的內心之。 這種喜悅差點讓君萱淑喜極而泣,鬼才知道,她在幽靜的可怕的山,轉了多少個來回。 陳浮雲更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你沒走?” 還真讓蘇大師說對了,簡直神了! 君萱淑苦笑,她倒是想走,走的出去麼? 君萱淑將自己在山轉圈的事情與陳浮雲說出,陳浮雲更是呆了半晌,最後扛著錢富貴,帶著君萱淑走向山外。 直到君萱淑看到山外的景色,這位君家的千金才仿佛走出噩夢般,恨不得跳躍歡呼。 她終於走出這該死的山裡了! 不過,君萱淑還是控製住了內心的念頭,如大家閨秀般對陳浮雲行了一禮後,快步離去。 陳浮雲呆了呆,他將錢富貴放在一顆古樹旁。 這山無野獸,將錢富貴放在這裡,等到他醒來,自然會離去。 然後,陳浮雲回頭望著青山綠樹,咬了咬牙,撤去額頭上的靈決,徑直闖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陳浮雲望著周圍與之前沒有半點變化的環境徹底呆住, 他記得很清晰,前方的一顆樹上還有一道寸的刻痕,也是他刻下的。 “第四次了!” 陳浮雲無力的一歎,此刻,他對那位隻有十歲的蘇大師,真正的心悅誠服。 整整四次,他幾乎傾儘所學,卻依舊無法走出這山。 陳浮雲不由想起那位蘇大師之前曾說的布陣,他本以為是玩笑之言,現在想起,原來可笑的是他自己。 以體內的力量激起靈決,陳浮雲此刻,望向靈脈所在的方向,低聲喃道:“不愧是蘇大師!” …… 第二天,北方,冰城。 在一處彆墅前,冰藍色的法拉利停在這彆墅的門前。 從法拉利上,君萱淑緩緩走下。 此刻,她再無之前那般的神情,仿佛是為驕人的公主,白粉色的長裙將其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氣質非凡。 不過,君萱淑的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笑容,反而帶著一抹沉重。 還未等她按下門鈴,門便已經悄然打開了。 一名容貌與她有分相似女子出現,淡雅出塵,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襯衫再加上一副黑邊鏡框使得女子多了幾分書生氣。 “姐!”君萱淑麵色微變。 女子淡淡一笑,將的書合起,“我聽到了車聲,想來應該是你回來了。這一次千裡之行辛苦了,進來說!” 女子轉身,對於君萱淑的到來沒有半分意外,仿佛一切在指掌。 君萱淑暗自苦笑一聲,走向屋內。 “坐吧!”女子拿起茶具,泡上一壺清茶,動作嫻熟。 “這是叔送來的龍井,味道不錯。”女子輕笑著。 茶在身前,君萱淑卻不敢去喝,應該說,是沒有這個臉麵去喝。 “怎麼了?”女子一笑,“陰蝶花沒有找到便沒有找到吧,樂長老本就不寄希望於此。” 君萱淑苦笑,若真是沒有尋到陰蝶花這般簡單,那就好了。 女子微微皺眉,“古銘他們,出事了?” 君萱淑失色,震驚的望向女子,“姐,你知道了?” “你獨自從場走出來,古銘他們卻並沒有跟回來,再加上你這樣一副神情,我怎麼能不知道?”女子笑著,指了指那杯熱茶,“先喝茶吧,出事便出事了。” 君萱淑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一聲未出,將那杯茶端起,在嘴邊輕抿一口。 她實在是沒有喝茶的這個心情。 等她抬頭,卻見女子眼眸帶笑,“怎麼樣,這茶很不錯吧?” “嗯!”君萱淑輕輕點頭,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古銘的事情。 五名內勁大成,一位宗師,卻全部都折在了臨海。 她本以為,就算是家族也肯定會勃然大怒,自己這位讓人無法看透的姐姐也絕對不會視若未睹,卻怎麼也想不到現在這樣的情況。 難怪,就算是樂長老也說看不透自己這位的姐姐。 “千裡未歸,看來,古銘是遇到了死劫!”女子輕輕一笑,“古銘性格本就有些狂妄自大,又有幾分霸道,目光高而淺。心裡雖然有點城府,卻也是小聰明居多。” “看來,你們這次千裡之行,是得罪了高人?” 女子輕抿一口熱茶,臉上升起淡淡的紅潤。 “是!”君萱淑心苦澀的點頭。 “能殺古銘之人,實力必在宗師之上。想必對方也肯定知道君家的背景,卻依舊殺了古銘,如此想來,在臨海敢做出這樣事情的不錯。”女子自顧自的說道,“南方那些大族,是沒這個想法的,他們不會傻到與我君家開戰。而且身又在臨海,聽說臨海最近出現一位高,敗陳浮雲,殺劉景嶺……以他的實力,做出這件事情應該不難。” 君萱淑原本聽的有些吃驚,到最後臉上已經布滿錯愕。 從開始到現在,她還一關乎此事的話未說,居然就被猜的**不離十? 女子淡淡一笑,望向君萱淑,“這件事,早點告訴父親和家裡的長老客卿。對了,順便告訴他們,沒必要去臨海報仇。” “不報仇?”君萱淑呆滯,她深吸一口氣。 以家族那群長輩的脾氣,她可以肯定,聽到這個消息後,定然會動身去臨海,絕不會輕饒了那位蘇大師。 女子淡淡一笑,望著君萱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君萱淑聞言,輕輕點頭,在女子微笑的目光離去。 等到君萱淑回到法拉利上後,她整個人直接靠在座椅上,望著前方,怔怔出神。 緩過心的情緒後,君萱淑才握住方向盤,離開彆墅的前方。 女子站在二樓的窗口,輕輕的望著冰藍色的法拉利。 “臨海,蘇大師麼?” 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撥通了電話。 “爺爺!古銘死了……您先彆急!” “殺他的應該是臨海的蘇大師,殺了劉景嶺的那位。” “對方已經得罪了海青,就算是報仇,也應該是海青殺他。” “若海青都殺不了他,我君家便更不可能!” “對,沒必要去臨海了!” 女子掛斷電話,望著外麵風輕雲淡的天空,然後翻開的書籍。 陽光透窗,輕輕的落在女子的臉頰。 之後,君家震動,古銘之死傳遍整個冰城,當夜君家剩下的六位宗師,乃至當代的家主全部出現,連閉關準備大戰的樂長老都親自出現了,議論此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風聲大,雨點小,最後君家居然悄然歸於平靜,沒有任何一位宗師外出,家族內也再沒有為古銘報仇的這個聲音。 據說,當夜隻是一個女子托妹妹帶了一句話,便讓君家的所有宗師乃至長輩都從怒火平靜。 此女,名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