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悄然劃過,靜水高內。 蕭舞抱著筆記本,靜坐在青樹旁,“海青宗師,差不多快到了!” 蘇哲站在一旁,衣袂隨風飄動著。 “比我預計的慢一些。” 蕭舞抬頭,俏臉上表情有些複雜,就仿佛清蓮被風所拂動,不在平靜。 “你有幾分勝算?” 蕭舞自認自己可以看透許多,但唯獨眼前這名少年,她卻感覺自己從未看透過。 哪怕是一次也好! 十歲,麵對位大成宗師,幾分勝算? 蘇哲淡淡一笑,並未回應這個問題。 考試鈴聲急促響起,蘇哲轉身走向考場,“該考試了!” 望著蘇哲的背影,蕭舞神色微微變幻數次,最後卻不由歎息一聲。 “如果你不敵,我會救你!”蕭舞聲音如微風,她緩緩站起,“就當做是佛經的回報吧!” …… 靜水,海邊。 原本應是旅遊旺季,應該人滿為患的沙灘,此刻卻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在沙灘的周圍,一輛輛警車如同長龍般,將此處徹底隔絕,不顧及國內遊客的不滿怒怒罵聲,每一人都如白楊般,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怎麼回事?這麼多警察,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對情侶望著那些真槍實彈的警察,驚詫萬分。 “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居然還落空了!”也有人不滿,但在由冰冷槍口組成的警戒線前,卻隻能不甘的發幾句牢騷。 人群,卻有兩道身影緩緩走來。 一名老者與一名女子,老者半頭白發,看到這一幕,不由歎息道:“看來,靜水市早已經準備萬全了!” “小雅,這次為師好不容易要來兩個觀戰名額,進去後,你千萬要注意。”張山麵色複雜,叮囑道:“裡麵的人,無一不是臨海乃至周圍地域的強者,甚至,就連宗師都不止一位。” “你進去後,萬萬不可得罪任何人,否則就算是為師也無能為力!” 趙雅望著不遠處那一排警戒線,有些震撼的點頭。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就算是她在臨海的武術比賽上,也頂多有幾名安保人員看護罷了,而現在,在她麵前的至少數百位警察,真槍實彈的組成一條防線。 趙雅忍不住問道,“師父,臨海的蘇大師,還有海青的宗師,真有這麼恐怖麼?” 張山看了眼趙雅,麵帶敬畏道:“何為宗師?可一力鎮一域者,才有資格被成為宗師!” “更何況,不論是蘇大師,還是海青宗師,都是宗師之的佼佼者!” “小雅,你彆看這些警力看似堅不可摧,但在真正的宗師麵前,卻孱弱的不堪一擊。這道防線,也頂多能攔一攔普通人罷了。” 趙雅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數百名真槍實彈的警察在宗師麵前都不堪一擊? 她難以想象那個畫麵,畢竟,在她眼,彆說是數百米警察,就是一名真槍實彈的驚詫,也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擊敗。 她,根本沒有躲避子彈的實力! “好了,進去吧!” 張山帶著趙雅走到防線的一處小屋前,緩緩走入。 進去後,兩名老者端坐在其,滿屋茶香。 “望海張山,拜見兩位執劍使!”張山行禮,滿麵恭敬。 李翰林看了一眼張山和趙雅,淡淡一笑道:“進去吧!” 他與袁獄在臨海坐鎮多年,對於臨海武者的信息幾乎都很清楚。當然,除了蘇大師這樣突然如流星般崛起的妖孽除外。 從小屋的另一個出口走出,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立在不遠處。 張山環視一眼,看到幾名自己還算熟悉的麵孔,便走了過去。 “張兄!李兄!” 張山望著這兩名同為內勁武者的老者,露出笑容。 兩人回頭,“你也來了?” “臨海盛事,又怎能不來?”張山笑著,“這是我的徒弟,趙雅。” 趙雅立即有禮貌的問好:“趙雅見過兩位前輩!” “哈哈,張山,我可是聽說你這位徒弟年少有為,這才二十出頭,便已經快接觸到內勁了!”李姓老者笑了一聲,“你可收了一個好徒弟,不像是我那群弟子,連一個拿出的都沒有!” “哪裡,這丫頭勉強算是有點天賦,距離內勁還尚有一段距離。”張山謙虛道,言語,卻有一些對趙雅的寵溺。 張山與兩位好友寒暄著,趙雅的目光卻不由四處巡視。 “蘇大師?聽師傅說,這位蘇大師年紀不大,不知道幾歲?” “平常的武者,十歲以下入內勁便是天才,五十歲入宗師已經足以傲視九成武者了。” “想必,就算是這位蘇大師年紀不大,也應該是四十歲的大叔了吧?” 看了周圍幾圈,趙雅不由有些失望。 以她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周圍這些人的實力,更彆說是認出來蘇大師了。 隨著時間流逝,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以年過半百的老者居多,也有一些看起來四十歲,卻滿頭白發的,讓趙雅心嘖嘖稱歎,也更加羨慕。 她若是能有這些人的修為,豈不是駐顏有術? 想到此處,趙雅對內勁又多了幾分向往。 忽然,許多人的目光猛然轉動,落在了遠處的警戒線上。 “難不成是蘇大師來了?”一直關注周圍的趙雅,連忙順著那些老頭子的目光望去。 一道身影,在警戒線外漫不經心的走著,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 他並未如其他人那般進入木屋,走到警戒線麵前,而是腳下輕輕一躍。 如同一隻鴻雁般,離地數米,在那些警察錯愕的目光,便躍過了警戒線。 “什麼人!”許多警察神色驟變,槍支舉起,數百個槍口,直指一人。 但青年卻依舊自顧自的走著,仿佛對於那些冰冷的槍口視若未睹。 “住!” 驟然,一聲大喝聲響起,李翰林從木屋之竄出,喝住眾人。 “把槍放下!”這些警察的長官也立馬喝到,額頭間留下了一絲冷汗。 所有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青年的身上。 “海青,林歌!”一名老者失色驚呼,望著那道身影,眼閃過一抹畏懼。 林歌? 趙雅眼迷惘,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能有什麼樣的實力?居然讓這麼多強者都露出畏懼之色。 但對於在場的眾強者眼裡,林歌卻猶若山嶽,壓得他們難以喘息。 林歌走到一旁,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們太慢了!” 他望著大海,聲音徐徐傳出,彌漫不知多遠。 旋即,在許多人震駭的目光,原本風平浪靜的水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這個黑點由遠及近,幾分鐘,便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一艘小船,船上五道身影靜靜立著,在船尾,一股紫黑色氣流噴薄著,掀起數米高的大浪。 “哈哈,林小子,你急什麼?” 相隔數百米,粗獷的聲音響起,猶若雷鳴滾滾,從海平麵上傳來。 李嘯腳下猛然一踏,但小船卻連晃動都不曾有,他的身軀如同猛虎出閘,一躍上百米,砸入大海之,海水向四麵八方爆炸開來。 耀陽的照耀下,水珠晶瑩而落,李嘯平穩的站在海麵上,目光環視著的周圍上百位的強者,微微咧嘴。 “海青,李嘯在此!” 聲音如虎嘯,刹那間,將周圍的海水衝擊出層層大浪,向四麵八方蔓延。 沙灘邊緣,與李嘯相距數百米的許多內勁強者,隻感覺自己的頭顱如遭重擊,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猛然後退幾步。 能夠保持神色不動者,不超過十人。 李嘯踏海,哈哈大笑,一步一步向眾人走去。 “這就是海青宗師,怒虎李嘯?”許多內勁強者不由大駭,臉色極為蒼白。 林歌搖頭一笑,對於李嘯的舉動有些無奈。 就連遠在小船上的蕭客與白無常,對於李嘯的舉動也不由搖頭。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兒一樣,出場要造勢。 至於船上那兩名海青的內勁高,臉上的肌肉也不由微微跳動。 前輩,說好的低調呢? 您這樣出場,彆說是乘小船過來,就算是遊過來,也特麼絕對的低調不起來吧? 小屋前,李翰林和袁獄,乃至在場宗師,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 僅僅一個露麵,他們就感覺到了李嘯深不可測的實力。 不愧是大成宗師! “海青各位,辛苦了!”李翰林與袁獄開口,聲音平和,徐徐傳開,卻將李嘯的聲音漸漸抵消。 與此同時,沙灘上的一位位宗師也開口。 “華夏,金陵虞山,歡迎海青宗師!” “華夏,江南何怒濤,歡迎海青宗師!” “華夏……” 足足十位宗師,聲音緩緩傳出,揉雜成一股大勢,直壓海上。 海浪仿佛都有逆轉的趨勢,李嘯麵對十位宗師,咧嘴一笑,笑容更加狂放。 兩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他身旁。 “海青,白無常(海青,蕭客)!多謝華夏諸位。”聲音傳出,海麵驟然炸開,升起十數米高的大浪。 所有宗師之下的武者,無不麵色駭然至極。 當大浪消退,人腳踏大海,立在華夏諸多武者麵前。 僅憑人,卻與華夏十位宗師分庭抗禮。 海青宗師,來了! 那麼,臨海的蘇大師呢? 許多人腦海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目光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