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彆墅,收起烏魂石後,蘇哲卻將目光落在了贔屭硯台上。 “看了那麼久,不出來露露麵麼?” 蘇哲聲音平靜,注視著那與普通硯台沒有任何區彆的贔屭硯台。 不過蘇哲卻早已察覺,在烏魂石出現那一刻,這贔屭硯台內的墨靈就已經蘇醒了。 身為靈體,對於魂魄的感知自然敏銳,更何況,金丹期的蛟龍之魂,對於贔屭硯台的墨靈而言,同樣是一個威脅。 靈體之間互相吞噬,這很常見,所以在**魂魄出現的刹那,硯台墨靈就已經蘇醒。 隻不過,它一直在觀望。 蘇哲話音落下足有數秒,贔屭硯台上那小巧的贔屭眼眸仿佛有一抹靈光閃過。 隨後,硯台上的墨色似乎流動起來,縷縷墨黑色的氣流凝聚,最後化作一位如墨畫般的小龜。 小龜有齒,伏在硯台內。 “在下參見仙尊!”墨靈如古代人那般,縐縐的開口。 “你存在多久了!”蘇哲對於仙尊稱呼不置與否,問道。 “自有神智以來,已有五百年有餘。”墨靈一五一十的答道,“隻不過在下一直在沉睡,所以具體時日並不知曉。” 蘇哲微微點頭,平靜道:“回硯台內吧,若有事,我會喚你!” “在下告辭!”墨靈低首,化作墨色散於硯台內。 硯台似乎又恢複原狀,普普通通,絲毫看不出半點異常。 收起贔屭硯台後,蘇哲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龍池靈脈,寧紫陽所說的問題,也該去看一看了!” 蘇哲淡淡道,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方向赫然是這龍池山的山頂。 當初寧紫陽就曾說過這龍池山脈有很大問題,蘇哲若不願意的話,護國府願意另作補償。不過對於蘇哲而言,既然是頂級靈脈,又處在金陵,對於他剛好算是雪送炭,便也沒有拒絕。 至於問題……除了這龍池靈脈崩毀,否則,對於他蘇長青而言,什麼問題能難住他? 在踏入龍池山的那一刹,蘇哲便察覺到了這龍池山下的靈脈,雖然靈氣都隱藏於靈脈之,但偶爾散發出來了一絲卻足以讓蘇哲感知到入品靈脈的感覺,不過到底能不能算上修真界之的九品靈脈還是未知數。 “咦,他怎麼去山頂了?”一直在注意蘇哲的沐兮忽然驚呼道,“山頂不是說禁止進入麼?” 沐兮感覺這個華夏青年很神秘,不由好奇起來。 她略微猶豫一下,看下時間最後沮喪著臉,放棄偷偷跟隨蘇哲的舉動。 畢竟,這裡不是她的國家,雖然就算跟去蘇哲後被發現也不會有誰會為難她,但在這陌生而又古老的國度,沐兮覺得自己還是安分一些好。 更何況……海拉姐要回來了,要是被海拉姐知道自己偷跑出去,肯定會生氣的。 …… 山頂是彆墅區的禁地,這是彆墅區內所有人都知道的。 龍池山彆墅區共有六十四棟獨棟彆墅,環繞在龍池山的四周,不過若是從高空俯視,定然會震撼的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這龍池山的彆墅在高空俯視下,像極了一個八卦圖形,每一棟彆墅都占著獨到的位置。 當然,一些懂得陣法,明風水的奇人看到,也能從這彆墅區的布局之分辨出一二。 這是伏魔困靈的陣,大致如此,隻不過風水陣法脈息脈係諸多,所以各家與各家的不同。 在一處巨大的‘禁止進入’告示牌之,還有將整個山頂封鎖的巨大鐵柵欄仿佛將山頂與龍池山彆墅區分成了兩個世界。 門是鎖的,但卻並沒有生鏽,似乎這裡有人在看管一樣。 蘇哲望著這阻攔,神色平靜,他隻是腳下輕輕一點,身如鴻雁般越過了這阻攔,繼續前進著。 周圍的林木似乎愈加茂盛了,與彆墅區有人修整的樹木不同,枝葉繁亂,甚至沒有一條可以行走的路,顯得荒涼而幽靜。 甚至這樣如此多的樹木所在,卻連蟲鳥鳴叫的聲音都沒有,反而透漏著一種讓人發寒的恐懼。 蘇哲前行著,所過之處,那些枝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撥開。 忽然,蘇哲的腳步停下了,他微微轉頭,望向了一個方向。 在他的目光之,一名五十歲有餘的老者眉頭緊鎖,出現在了一道樹乾上。 “你是誰?這裡是禁止進入的不知道麼?”老者喝斥道,看到蘇哲的模樣眉頭不由鎖的更深了。 在他眼裡,估摸著是山下某個人家的後輩,好奇闖入這裡。 事實上,老者遇到過不少,不過都被趕出去了。 蘇哲平靜的望著那老者,淡淡道:“我的地方,進不得麼?” “你的地方?”老者一怔,旋即冷笑道:“小子,你在說什麼大話?這龍池山山頂可是從來不屬於任何個人的。” 蘇哲淡淡的望著這老者,“看來,寧紫陽沒有告訴你!” 寧紫陽?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狐疑,旋即神色一震。 寧紫陽,這不是真武天君的名字麼?這個青年怎麼會知道真武天君的名字,還直呼其名?難道他是有目的而來? 馬遠眸光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既然知道真武天君之名,對方就不會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誰?”馬遠沉聲問道:“我是奉護國府之名看守這裡的,此處是禁地,不允許外來者進入。” “念你初入,若你離開便相安無事,若是要硬闖……” 後半句話馬遠沒說,但話點到為止,他覺得這個青年應該明白。 而且,他心裡還有疑惑,這青年如此年輕,若不是普通人的話怎敢直呼真武天君的姓名? 蘇哲啞然一笑,搖頭道:“若要硬闖你又能如何?憑你一介宗師,還攔不住我!” 馬遠不由一愣,旋即凜然。 對方居然一眼就看出他是宗師了?還是猜的,或者提前打探好了? 他驚疑不定的望向蘇哲,聲音卻厚重了幾分。 “我已經說過,此處禁止進入!” 馬遠不覺得這青年會認識真武天君,真武天君是什麼樣的人物?就算是他,加入護國府這麼多年見過真武天君也不過聊聊數次,甚至還是相隔甚遠的匆匆一瞥。 他是宗師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十八歲的小孩子? 就算是華夏大族的後輩也不太可能,畢竟真武天君可是半步地仙,在華夏近乎是山頂上的存在,除非是先天,就算是普通宗師都不足以進入真武天君眼的。 “我也說過,這裡是我的地方!”蘇哲一臉的平靜,“現在,你才是外人才對,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走了!” 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語頓時讓馬遠大怒,你的地方?開什麼玩笑,這青年到底是誰?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而且,這是寧紫陽親自許諾我的,若你不信,自己去護國府取證。”蘇哲淡淡的瞥了一眼老者,抬步便繼續前行。 “你說,這裡是真武天君親自許諾給你的?”馬遠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怒極反笑,“我看你真是把我當歲小孩子了,你若執意如此,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蘇哲聞言,一遍走著,一變笑著,“不客氣?就算是寧紫陽親都不敢對我說這種話?更何況是你!” 他眼眸之略微有些淡漠,於他而言,宗師不過螻蟻,他心已經沒有耐心了。 馬遠不由大怒,“狂妄!”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彆怪我了!” 他內力忽然一震,腳下的樹乾爆碎,化作一道勁風衝向了蘇哲。 蘇哲一臉的平靜,麵對來勢洶洶的馬遠,他隻是做了一個動作。 揮掌! 就仿佛是在打蒼蠅一樣,隨意自如的拍了出去,霎那間,蘇哲前方的草木便被壓實在地麵上。 轟! 馬遠的身影瞬間倒飛,他臉色蒼白如紙,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山嶽砸,若非最後他心生危,舉起雙臂阻擋,恐怕下場會更淒慘。 即便如此,他的雙臂也仿佛要碎裂了一般,麻木的沒有知覺。內臟在這股猶若山海般的巨力下受到了極大的震動,眩暈嘔吐感覺瞬間就席卷了馬遠的每一處神經。 馬遠的身影足足倒飛,撞倒了八顆大樹這才停下。 他臉色漲成了紫色,體內氣血翻滾著,喉間都微微腥澀。 他掙紮著起身,體內內力硬生生的將氣血壓下,這才滿臉駭然的望著那依舊緩步向前的身影。 “怎麼可能?” 馬遠滿麵的難以置信,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這青年說的一句話,‘若要硬闖又如何?憑你一介宗師,還攔不住我!’ 之前他隻是當個笑話去聽,現在才發現,這青年居然說的是真的。 隨一掌便有如此威力,若真的動起來,自己真的攔得住麼? 馬遠臉色蒼白,但畢竟職責所在,大喝道:“你當真要闖?不怕護國府責難麼?” 此刻,他唯有試圖拿護國府去讓對方畏懼,知難而退。 蘇哲背對著馬遠依舊慢步向前,揮了揮,淡淡道:“我說過了,這裡是我的地方,寧紫陽親自許諾我的。” “怎麼可能?”馬遠冷聲道:“這裡就算再無人問津,也是一處頂級靈脈,真武天君怎麼會給……” 話還沒說完,清脆的鈴聲就已經想起。 蘇哲拿出電話,他望著上麵的號碼,腳下微頓,轉過身來望向馬遠。 蘇哲掌一拋,便將電話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