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心中喃喃,怔怔的望著秦軒。 整座房間除卻哀嚎聲便沒有其他聲音,很快,連哀嚎聲也漸漸變小,最後消失,隻留下滿地痛苦的紈絝,以及昏迷不醒的梁玉龍。 秦軒神色平靜,就仿佛掃落一些螞蟻般,目光落在梁玉峰的身上。 他忽然一笑,“既然你不能回答,那你便回梁家,去找一個能回答的人吧!” 秦軒折返,坐到柔軟的沙發上,目光再不曾看向梁玉峰。 梁玉峰一怔,旋即他如釋重負,蒼白著臉近乎頭也不回的離開,腳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麵。 等到梁玉峰走後,那些紈絝掙紮著,見秦軒如虎狼,紛紛退去,頓時,整個房間的地下隻剩下梁玉龍一人,生死不知,汙血垢麵。 “軒哥!”周少寒等人也反應過來,走到秦軒身旁滿臉仰慕道:“你是特種兵出身麼?還是家傳武道?” 瞬秒梁玉龍,一人橫掃十數紈絝,嚇得梁玉峰落魄而逃。 每一件事在他們的眼中都可謂是壯舉,想都不敢想,在他們這樣整天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眼中,這一係列的舉動,怎一個酷字了得? 秦軒一笑,沒有回答。 黃文帝這時卻沒有半點喜色,他望著秦軒,滿麵凝重。 “你打傷梁玉龍,梁家不會事罷乾休!”他歎息一聲,“老三,你把梁家想的太簡單了。” 他眸光閃爍著,他年少經世,對於港市世家形式乃至於隱藏在這高樓大廈內的超凡存在多有了解。 黃家,梁家如今能在港市如此威風,絕不是僅僅依靠權財兩字。 梁玉龍的確在年輕一代出眾,是周少寒等人仰望的存在。但這也僅僅是年輕一輩,梁家三代,下有梁玉琦,梁玉龍,中有家主已經諸多掌握財權的大人物,上更有梁老,傳說中先天大宗師的存在。 傷一個梁玉龍不是大事,但這就相當於觸了虎須,驚醒了梁家這頭猛虎。 猛虎怒醒,可是要擇人而噬! 黃文帝思慮許多,他甚至在考慮是否要告訴他的父親,以作準備。 秦軒淡淡一笑,他望著黃文帝,“一個梁家罷了!” “莫說是梁家,縱然是整個港市,在我眼中也不過微末凡塵,滄海一粟。” “區區梁家,何足道哉?” 他話語平靜,但這番話卻如若泰山墜入到幾人心中。 周少寒等人在瞠目結舌後,豎起大拇指,暗暗道:“牛!” 他們以為秦軒在吹,但能吹出這種程度,這也足以讓他們敬佩了。 至少,就算讓他們吹也不敢說出這樣狂妄至極的言語。 港市不過微末,滄海一粟?這話要是傳出去,整個港市都要震怒,彆說是他們,便是梁玉琦也要被千夫所指,噤聲不言。 黃文帝更是滿麵呆滯,隨後他搖頭苦笑。 “老三,你一向如此麼?” 他所說的如此不過一個狂字罷了,在陵大,黃文帝見過秦軒橫掃軍訓教官,見過秦軒拒絕校花如無物,更見過他單槍匹馬的麵對雲文澤,吳海這樣的當地大少,大佬。 但他所見過的一切,也不如秦軒所說的這樣一句話狂妄。 秦軒一笑,他沒有多做解釋。 旋即,整個房間略微有些沉默,黃文帝目光發沉,似乎在思慮。 周少寒等人的臉上笑容也漸漸消失了,他們在這裡等待的時間越長,梁家便越快到來。 打傷梁玉龍,誰知道梁家會派誰前來? 梁玉琦麼? 幾人腦海中近乎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如今港市的第一才女,擁有港市明珠之稱的女子,年不過二十五,卻已經名壓港市年輕一代,無一名世家子弟能在梁玉琦麵前抬頭。 足足等了半個消失,終於,一陣緩慢有力的腳步聲響起。 黃文帝等人還不曾聽到,但秦軒卻早已經察覺,目光淡淡的望向門口。 等到腳步聲臨近,黃文帝等人才猛然抬頭,“來了!” 除卻秦軒外,四人皆是目光凝重萬分,望向那緩緩出現在他們視野內的幾個身影。 兩名老者以及梁玉峰,此刻的梁玉峰表情似乎再次變得有些囂張,揚著頭掃過黃文帝等人。 不過這次,他卻沒有說什麼話,隻是恭敬的對那兩名老者道:“照伯,仲伯,便是他了!” 他指著秦軒,隨後便收起手,隻是目光帶著略微的一絲嘲諷。 那兩名老者望著秦軒,眉頭鎖起。 其中一名老者道:“便是他?”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了梁玉龍,眉頭緊鎖,梁玉龍實力不俗,但那青年好像比起梁玉龍還要小吧? 梁玉峰梁芒點頭,“對,仲伯,就是他!” 另一名老者倒是冷哼一聲,“一個毛頭小子,也要請動我們兩個人?” 他不滿的看了一眼梁玉峰,態度傲人。 梁玉峰不由苦笑,敢怒不敢言。 倒是在房間內的黃文帝等人臉色唰一下變得雪白,望著那兩名老者,眼中皆是悚然驚懼。 他們沒想到,來人居然會是這兩人,張仲,李照二老!這兩人可是傳說中的武道宗師,絕對的可怖存在! 秦軒淡淡一笑,他平靜的望著那兩名老者,微微搖頭,“這便是你請來的援兵?” 他端起紅酒,輕抿一口。 “你還是回去再去請一些吧!” “憑他們,還不夠資格!” 話語一出,整個房間陷入到一片死寂。 周少寒等人更是隱隱向一旁退了一步,滿臉恐懼。 那可是武道宗師啊,傳說中的武道宗師,憑他們還不夠資格? 之前這兩位宗師不在,你說港市不過滄海一粟,聽聽也就算了,現在,你當著梁家兩位宗師的麵前說他們不夠資格? 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宗師之怒猶若雷霆,這兩位宗師便是他們的父母長輩都要敬畏有加,何況秦軒年紀不過二十? 梁玉峰更是呆住,旋即,他眼中便儘是嘲諷。 “真是找死!” 他看著秦軒,冷笑吟吟。 “哈哈哈,小子你說什麼?”張仲、李照兩大宗師對視一眼,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秦軒。 “有點意思,這麼狂妄的小子我可是許久都不曾見到了!”張仲開口,失笑道:“你家長輩不曾告訴過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麼?” 秦軒巍然而坐,他靜靜的掃了一眼這幾人,眼眸中平靜如水。 李照笑容漸漸斂去,眸光之中赫然閃過駭然精芒,他猛然向前踏上一步,“既然你能敗梁玉龍這小子,實力至少也是內勁大成,也罷,便讓你知道何為敬畏,何為不知死活!” 他爆喝一聲,腳下猛然一踏,身軀在半空中居然化作一道道幻影,直衝秦軒而來。 黃文帝等人驟然色變,他望著那恐怖至極的身影,仿佛是一尊大山壓來,還未到,他們便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心臟近乎提在了嗓子眼。 “老三,趕緊跑!”黃文帝在這個時候,他艱澀出聲,“我是黃家的嫡長子,縱然是梁家的宗師,也不敢傷我太狠!” 他想要勸誡,讓秦軒知難而退。 這是貨真價實的宗師,不是梁玉龍,不是那些軍訓教官所能比擬的。 秦軒猶若未聞,他淡淡一笑,目光中,李照的身影越來越明顯清晰。 直至李照出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一腳之下,那檀木所製成的珍貴茶幾瞬間化作了漫天木屑,木屑如雪,飄散在空氣之中,唯有那一道身影,如蛟龍出淵,雙爪如鷹,直接向秦軒攻伐而去。 秦軒握著手中酒杯,任憑李照來勢洶洶,於他而言仿佛清風拂過一般,甚至,他酒杯都不曾有半點晃動。 終於,在李照臨近的那一刹那,秦軒這才不急不緩的動手。 他輕輕抬手,隨後一掌拍下。 轟! 空氣之中仿佛響起振聾發聵的轟鳴聲,仿佛是空氣被擠壓,爆裂一般,一瞬間,李照的身軀便僵滯了,他老臉漲紅,仿佛身上背負天嶽,雙腿。 “什麼!”張仲眼中精芒暴增,失聲駭然。 他望著半空中那無形的巨大掌印壓在李照上方,心中赫然翻起滔天駭浪。 罡氣外放,宗師! 那青年才多大?怎麼可能會是宗師!? 張仲不可思議,察覺半空中那恐怖的威壓以及李照近乎發紫的老臉,不由大喝一聲,“老李,我來幫你!” 旋即,他向前踏出一步,身影爆射而出,衝向李照身旁。 但當他運轉內力,化罡氣而出的時候,他的臉色再次變化,瞳孔近乎駭然。 他雙手上的紫青罡氣在與那無形掌印觸碰的時候,便仿佛以卵擊石,罡氣瞬間便碾壓成了齏粉。 “怎麼可能!”張仲難以置信,他望著近在咫尺的秦軒,那張淡然平靜的麵孔,驟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個骨齡不過十八的青年,是先天,是先天大宗師!!! 念頭剛起,他的雙腿百年傳來一聲巨響,旋即,他與李照兩人近乎是不約而同的被壓彎雙腿。 他們膝蓋下沉,接觸地麵的時候,恐怖的風壓便將木屑吹散,露出地麵。 轟轟! 終於,他們膝蓋與地麵相觸,霎那間,地磚成粉,整個房間內似乎都響起振聾發聵的聲音,連遠處不敢進來,隻敢遠遠觀望的娛樂城人員都不由是麵容失色。 “他們到底在乾什麼?是要拆了娛樂城麼?”幾名娛樂城的經理臉色蒼白,但他們知道,那個房間內是黃家與梁家的人,就算是拆了娛樂城,他們也不敢靠近。 而這一幕,更是讓黃文帝等人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見了鬼一樣。 梁玉峰早已經是滿麵惶恐,喃喃道:“他不是人,絕對不是人!” 那可是兩大宗師,如今卻被壓迫的跪在地麵,他們甚至連秦軒如何做到的都不清楚。 他們隻知道,他們唯有仰望,視為傳說的武道宗師,如今卻精疲力竭的跪在地上,搖搖欲墜,仿佛就像是兩顆枯木,在掙紮天地風雷,不願折斷。 但既然是枯木,又如何去抗衡天地,違逆風雷? 噗! 李照猛然身軀一震,他噴出一大口鮮血,精神萎靡,一下子便癱軟在了地麵上。 他一倒下,張仲更是獨木難支,緊隨其後的噴出一口鮮血。 掌印落下,落在兩人的身軀上,霎那間,骨斷筋折的聲音響起,但整個房間的地麵卻不曾有半點被震碎的痕跡,控掌之力精細入微。 秦軒收回手掌,他看都不曾看向那倒下被震成重傷的張仲兩人,坐在沙發上輕抿一口紅酒,巍然如山。 酒杯落下,秦軒靜靜的看了一眼梁玉峰。 “我說過,憑他們還不夠資格!” “再去請吧!” 話語平淡,如清風拂過,卻讓梁玉峰一下子站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隨後連滾帶爬,猶若見鬼一般的跑了出去。 等到梁玉峰離去後,秦軒淡淡一笑,他噶手黃文帝等人呆滯的目光。 “我曾說過,港市於我也不過滄海一粟,微末凡塵,更何況一個梁家?” 如此平靜的話語卻仿佛一枚重型炸彈在黃文帝等人的心中徹底炸開,將他們四人炸的七暈八素,仿佛做夢一般望著這夢幻中的一幕。 之前秦軒所言,他們還以為秦軒憑嘴吹天,如今周少寒等人心中卻不由自主的信了幾分。 黃文帝更是喃喃出聲,“老三,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掌震傷雙宗師,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室友,大學同學。 怎敢相信?怎能相信! 黃文帝徹底陷入到迷茫,久久不能言語。 梁家,梁玉峰近乎是失魂落魄的衝進巨大的莊園內。 “小峰,怎麼了?”有人喚他,梁玉峰卻仿佛沒聽見一樣,惹得不少人滿是詫異。 “這小子該不是又惹什麼大禍了吧?”有人皺眉,望著梁玉峰。 梁玉峰誰也不曾理會,他直接衝到了主宅中,敲響了書房的門。 “爸!”梁玉峰見到那名老人,臉色才稍稍緩和出一絲血色。 書房內,一名看似三十多歲中年坐著,實則他已經年過五十,乍看之下,絲毫看不出此人已經有五個孩子了。 梁濤淡淡的望著梁玉峰,眉頭輕輕一皺,“小峰,可是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