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舞麵色如常,不驚不懼,自她身後,又有一尊金剛法相浮起,降魔大杵橫掃而出,轟向了紅羅身軀。
昔日,她曾一人戰海外,縱然敵人強,但她依舊能夠勝之。
如今,蕭舞自三十載修煉,再凝舍利,如今更隱有金丹上品記了。
可惜麵對紅羅,蕭舞心中卻有一種無力感。
一品隻差,如隔鴻溝麼?
降魔大杵掃落,落在那紅羅身軀,紅羅身若撞山,衝向那降魔杵。
伴隨著兩者碰撞,降魔杵竟然崩裂成虛無。
蕭舞身後的菩薩、金剛,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凝聚。
“*!”
這一瞬,菩薩低眉,金剛怒目。
一字佛音,自這兩尊法相而起,如鎮天地。
便是那紅羅,在這一瞬也仿佛看到了那九天之上的無上菩薩,至高金剛,在雲端俯視,如降神威。
紅羅微微失神,驟然間,紅羅便已經清醒了。
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蕭舞,麵色驟然一變,一隻手掌,猶若燦金鑄造,已經烙印在她身前。
轟!
僅僅一瞬,紅羅便已經退後足足數十米,臉色竟然隱隱漲紅。
“區區螻蟻!”
“螻蟻!”
紅羅在這一刻眼中如布血絲,猶若瘋狂。
她身為八荒戰宗內宗弟子,元嬰真君後人,竟在這貧瘠星辰上,被兩個凡人所創?
“我定然你二人知道,何為抽血煉骨!”紅羅怒吼著,自她手中,赫然有一柄黑色的月環,透漏著無儘森寒。
蕭舞與君無雙眸光一頓,瞳孔微縮。
七品法寶?
竟又是一尊七品法寶?
在兩人心神震動之中,紅羅已經祭出了那月環,鋒芒如斬天地。
轟!
有火鳳騰空,菩薩金剛同出手。
僅僅一瞬,那火鳳便被斬裂了,如裂紙張,菩薩金剛更是同時被斬開。
君無雙蕭舞同時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
“君無雙!”
“逃!”
蕭舞眼中似乎有金火燃起,聲音自牙縫之中而出。
逃!
君無雙轉頭望向秦昊,赫然間,她便已經踏步,“你!”
“莫要死了!”
聲音自她迅雷般的身影傳出。
蕭舞一笑,“我若死,便不會與你爭秦軒了!”
她眸光金焰似乎愈燃俞烈,若那佛怒真炎。
身前,更有一尊火炎蓮台,自身前而起,與那月環相撞。
轟!
一瞬,真炎若火雨,散天地。
隱約之中,似有鮮血在這火雨之中湮滅成虛無。
當這那漫天佛炎散開,月環折返,紅羅嘴角勾勒出一絲森寒笑容。
“區區螻蟻,你也想擋我?”
“自取滅亡!”
她帶著一絲輕蔑,猶若視螻蟻,望著蕭舞。
蕭舞臉上無悲無喜,無痛無懼。
她身上左側佛衣,不知何時已經被鮮血滲入,如若花開。
一隻手臂,落在地麵上,隨著鮮血蔓延。
君無雙轉頭,她呆住了。
“蕭舞!”
她目疵欲裂,隻見蕭舞的肩膀處,白骨森森,鮮血不可止。
“蕭舞阿姨!”
秦昊更是茫然,那個常常喜笑,恬靜的蕭舞阿姨,竟然被斬斷了一臂。
“一點小傷,何足掛齒!”蕭舞淡淡的笑了笑,她肩膀處鮮血已經漸漸止住了,她望著紅羅,“我還有一臂……”
蕭舞體內佛力浩蕩,舍利旋轉。
“尚可阻你!”
這一刻,紅羅的臉色一變,瞳孔微凝。
她注視著蕭舞,暗暗為之心驚,眼中殺意愈加濃鬱。
此人,必死!
斷臂之傷,便是對於修真者也是重創,除非是修有特記殊秘法的存在,可再生肢體。
這個女僧竟然對斷臂視若未睹?便是這分心性,便足以讓紅羅慎重對待。
若此女以後入修真界,她自會多無量麻煩。
“秦昊,你立即逃!莫要猶豫!”
“你也無需擔心我與你蕭舞阿姨,我與你蕭舞阿姨自會為你阻擋。”
“你體內金蠱已動,你父親定然已經得知消息,而現在你留在這裡,隻會讓我與你蕭舞阿姨束手束腳!”
“莫要做那愚子,此刻離去,對你,對我與你蕭舞阿姨皆是最佳抉擇。”
“隻需要待你父親到來,我與你蕭舞阿姨自會得救。”
君無雙轉身,她注視著秦昊,語若連珠。
最後,她已經再次轉身,向前踏出。
“走!”
一聲低喝,卻讓秦昊如遭雷霆。
那一聲‘莫要做愚子’更是讓秦昊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待他回過神來,望著那並肩而立的兩女。
秦昊咬著牙,他身軀隱隱**著。
終於,他轉身了,猶若狂奔,淚如驟雨。
“紅羅!”
秦昊心中咆哮著,他從不曾如此怨恨過一個人。
“父親!”
很快,他心中更是掠過兩字,如抓救命稻草。
“母親與蕭舞阿姨都在這裡,您在哪?”
……
“你不走?”蕭舞眉頭微蹩,並不曾看向君無雙。
君無雙自蕭舞身旁而立,如臨大敵,一雙瞳孔之中倒影著那猶若不可敵般的紅羅身影。
“我自不會那麼蠢,你若死了,秦軒會愧一生,更會恨我!你人死卻活在他心中,但我恐怕活著卻如在他心中死去。”
君無雙淡淡道:“你了解秦軒,知其心,懂其憂,我比不得你。”
“若你不出家,入紅塵,恐怕秦軒娶的人不會是我!”
蕭舞麵色如常,“所以,你要與我一同赴死?”
“你不應如此,我為你拖延,你僅需待秦軒到來,自會為我報仇,而你不傷半分,爾後入修真界,自會有更高成就。”
“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秦昊心神本就大亂,又受你言語侵擾,所以不曾發現。”
“你留在這裡,與送死沒有什麼區彆,至多能拖延幾分鐘罷了。”。
蕭舞微微一頓,“我的命,本就是秦軒救的,死而複生,我早已經死了,能以此命救昊兒,不過因果循環。”
“但你不同,你嫁與秦軒,非是為情,縱然三十載略有情愫,也不至讓你陪我這可謂情敵之人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