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小滿像白天裡他對她那樣，把手伸進他衣服裡開始胡亂作為的時候，他不大確定的猜想，她這是……在報仇？
撕衣服，強吻，亂摸……
霍蒼垂眸，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眼中睹氣的情緒，微怔了怔，久違的笑意浮上眼底，多了一絲無奈。
她的吻毫無章法，胡亂一通亂吻，啃得他嘴上下巴上一片濕熱。
等她報複夠了，鬆開了他，他挑了挑眉：“消氣了？”
莫小滿點頭，又搖頭，困惑的望著他，幾秒之後，她認真的道：“我不是寵物。”
霍蒼心頭一緊，垂眸低低嗯了一聲，順利將安全帶解開，將她抱起。
往屋裡走時，莫小滿再一次開口：“我不是寵物。”
啪，客廳的燈全部打開，莫小滿閉上眼，把頭埋在他胸口，悶悶地道：“霍蒼，我不是寵物。”
她一連說了三次，不知道還會說幾次，霍蒼將她抱到浴室裡，起身去拿毛巾時，衣袖被她拽住。
她趴在還沒有放水的浴缸邊沿，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狗，水潤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是不是討厭我？”
如果不討厭，為什麼突然就變得那麼冷淡了？
這個念頭，就像一根刺長在她心底裡，清醒著的時候她不敢問，怕得到肯定的回答，借著酒精的作用，她不知道麵前這人是真是幻，不知道他此時的溫柔是不是在夢裡所有。
她拽著他袖子手甚至都不敢用力，害怕這隻是一場泡影，一觸就碎。
再清醒時，她需要麵對的，還是那個可怕陌生的霍蒼。
霍蒼任由她拿捏著自己的袖子，一動不動。
印象中的那個人，笑鬨隨意，跑起來像一陣清涼的風，笑起來光彩奪目，走到哪裡，都是最明亮的存在，像一團永遠不會熄滅的光，總是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莫小滿和‘她’太不像了。
若是從前，他在得到那張照片的存在的時候，知道還有另一個人存在的時候，哪怕最終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憑著兩人的不同，他應該要做的，是第一時間把莫小滿送走。
然而這個人，明明兔子一樣柔軟的人，卻讓他有一種……一旦把她送走，她可能會在彆人的剝奪中活不下去的感覺。
手上拽著他的那股力道鬆落，他回過神來，卻見這小女人等不到回答，已經趴在浴缸邊沿睡著了。
……
霍蒼給她洗了澡，剛把人抱回床上，卻被她陡然一拉，兩人一同栽倒在床上。莫小滿摟著他的脖子，撒嬌似的叫了一聲：“爸。”
霍蒼臉色當場就黑了！
睡夢中的莫小滿覺得有寒意襲來，下意識尋找著身邊熱源，夢裡，她被她爸抱在懷裡，她還是小小一個，不斷的被拋高高，明淨無雲的天空時而近時而遠，風過臉龐，她既感覺驚險又覺得歡欣……
殊不知，霍蒼被她一聲一聲的‘爸’叫得俊臉發黑，“莫小滿！”
夢裡，莫小滿又一次被拋高，這一次接住他的卻是霍蒼。
隻見他黑著臉，閻羅王似的渾身散發著黑氣，咧嘴衝她眥了眥，她啊的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就要逃……
咚的一聲，栽下了床！
霍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