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趕到公司時,員工們已經下班了,外麵天已擦黑,隻有唐夜一人焦灼的在辦公室外走來走去。
能讓唐夜都失去平時的冷靜如此焦慮,霍老爺子頓時凝重起來。
他看起來蒼老,步伐卻是穩健,飛快的走過去,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唐夜如此這般一說,霍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完後,他卻異常平靜:“他的病不是好了麼?這是又犯病了?”
唐夜沉吟片刻,說道:“我不確定。”
老爺子走上前,隔著門喝道:“霍蒼!”
一聲怒喝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仿佛有聲波震透門板牆壁,傳入了死寂一般的辦公室裡。
休息間房門大開,昏暗的光線掩蓋不住裡麵的狼藉。
從門口開始,便有被撕爛的衣服散落,斷斷續續形成了一道了觸目驚心的痕跡,終止在淩亂的床邊。
一頭黑發如瀑布般垂落,將一張小臉蓋住,隻露出蒼白尖削的下巴,以及那白玉般的肩頭,被子掩蓋不住的纖細身體上,遍布青紫的曖昧痕跡,充滿了淩虐感。
她就這麼靜靜趴伏在床上,發絲緩緩垂落,露出了一張淚痕斑斑的小臉,睫毛不安的顫抖著,呼吸輕淺如無。
霍老爺子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傳來,床的另一邊,渾身衣服淩亂的霍蒼背對門坐在床沿,有白色的煙霧嫋嫋騰起。
似乎是那聲音驚醒了他,夾著煙頭的手輕輕一顫,煙灰抖落在手背上,他卻仿若未覺。
不多久,他起身將煙頭摁熄,餘光掠見大半個身子裹在薄被下露出大片背脊的人,呼吸緊了緊,有如萬根針尖一齊紮進毛孔裡,驟然間的劇痛傳入心底深處,他的身體陡然僵硬。
他繞到另一邊,俯身拾起墜落在地的發尾,替她掩上被子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肩,昏睡中的人本能的開始顫抖起來,紅的異常的唇輕輕嚅動著,吐出恐懼的聲音:“不……求你……不要……”
霍蒼心中一痛,不由的伸手去觸摸她的臉,她的身子卻抖的越發厲害了,睫毛因為恐懼不安而顫抖,眼淚無聲溢出眼角,落在他的手上,灼痛了他每一寸血骨。
他猛地將被子扯過來蓋住她身體,異常輕柔的在她眉心吻了吻,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無措和悔恨,卻在轉瞬間,被破門而入的動靜打斷。
他起身出去,將門緊緊合上。
老爺子與唐夜先後進來,即便霍蒼關門關的很快,可他們是何等眼力?即便隻窺探到一角,也能想像的出裡麵是什麼樣的場麵。
而此時的霍蒼,失去的嚴謹與冷漠,他襯衫隻還有最下麵的那顆扣子虛虛的扣著,頭發淩亂,衣褲皺褶不堪,整個人透出一股頹然的氣息,讓人既恨,又不忍。
隔著幾米的距離,霍蒼第一次用一種妥協的口氣,輕喚了老爺子一聲:“爺爺。”
老爺子冷著臉道:“唐夜,拿家法來。”
唐夜遲疑了一下,立即遭到老爺子的怒喝:“還不快去!”
唐夜隻好從櫃子裡拿出一根鞭子出來,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