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車子遠去,渾身緊繃的莫小滿陡然放鬆下來,咀嚼的動作隨之停下來,將手裡吃了半天才吃了一角的三明治扔回明亮照人的盤子裡,一動不動的坐著。
有時候她想,如果她有於影兒那樣灑脫就好了,不論遇到什麼事,不論有多少困難,仿佛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發了會兒呆,便回到臥室,拿著包包去了醫院。
……
“霍總?”
偌大的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望著走神的大老板,不明所以。
這段時間大老板怎麼了?
一會兒暖陽拂麵,一會兒寒霜罩臉,一會兒又這樣神遊太虛魂不守舍,簡直和熱戀中幻得幻失的小年輕一樣。
私下有人交流了幾道眼神,聽說昨天大老板和他老婆吵架了 ,連老爺子都被驚動,今天莫小滿直接沒來上班,而大老板從剛才會議開始就這樣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讓人不想多想都難。
霍蒼在唐夜的提醒中回神,看著一眾巴巴望著他的臉,他前所未有煩燥,從早上出門開始就盈繞在心頭,現在更是少有的坐立難安。
他索性便起身,什麼話也沒交待一身就走出會議室。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望向唐夜,後者道:“你們繼續。”
唐夜跟著霍蒼到了辦公室,隻見他進了辦公室後,便徑直走向旁邊的健身房,脫了衣服隨手扔在地上,戴上拳套,狠狠地,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沙包上,身上的鞭傷很快又溢出點點血跡,染紅了黑色的背心。
一拳一拳的沉悶響聲在偌大的健身房裡傳開,唐夜撿起被他扔下的襯衫,緘默不語的站在一旁。
霍蒼身上的肌肉賁起,一滴一滴的汗從他的發間臉上滾落,直到身上汗與血融合在一起,滑出觸目驚心的痕跡,他最後狠狠砸出去一拳,站在原地,沒什麼表情的看著被他一拳打起的沙包彈回來。
眼看著就要撞上他的身體,唐夜一個箭步上前,單手便擋住了沉重的沙包,勸道:“霍總,先上藥吧。”
霍蒼扔了拳套,轉身進了浴室。
沉默的讓人膽寒!
唐夜看著地上滴落的帶血的汗跡,皺了皺眉。
約摸一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溫堯當先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金發藍眸的青年。
這青年與靳城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大相徑庭,一個邪魅騷包一個忠厚老實,還帶著幾分仿佛不諳世事的呆萌。
藍眼睛如同水洗過的藍天,明亮透通。
唐夜一看到他便露出了真誠的笑,大步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瓊斯,你終於來了!”
這個長著西方人獨特的金發碧眼,整體卻偏東方人的青年一張口便吐出了流利的中文,不滿的道:“在這裡彆叫我這個名字,請叫我的中文名,靳莊。”
一旁的溫堯詫異挑眉:“你又改名了?”
“這個不改了,我媽用這個名字給我上了她戶口。”靳莊兩手一攤,“她說靳城肯定是個短命鬼,讓我回到靳家,等靳城哪天英年早逝後繼續靳家事業。”
唐夜與溫堯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