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厲爵的這句話,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輕風吹著不遠處的綠化花花草草,發出嗽嗽聲響。
那叫周沁的女生也是個心思玲瓏的,眼見厲母臉色變得難看,忙道:“伯母,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有時候我再來看望您。”
厲母沒說話,厲爵對周沁點了點頭,而後對方超說:“方超,去送一送周小姐。”
周沁報以客氣禮貌的笑,跟著方超離開。
等兩人一走,厲母徹底垮下臉,冷聲道:“一雙腿還不夠讓你長記性麼?”
厲爵說:“既然已經失去了一雙腿,我就更不能放棄。”
“難道你要把自己的命都搭上?”“這不是你們從小給我灌輸的使命麼?”厲爵整個人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無起無伏:“你們讓我保護她,卻又讓我遠離她,這是你們的錯誤,跟我沒有關係。我不在乎她究竟是什麼身份,我在乎的,隻是她
這個人。”
他深深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幾年的沉澱,讓他變得愈發沉穩平和,“厲夫人,現在的厲家,是我做主。”
厲母眼角跳了跳,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拂袖離去。
“總有一天,你會因她而死。”她如是說著,宛如詛咒一般。
厲爵垂下眸,輕風吹動著他額前碎發,遮掩他暗下去的雙眸。
直到厲母離開,他輕輕地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如果有那樣一天的話……大概,那就是我的命。”
有腳步聲響起,厲爵回頭看去,來的人是厲家大哥厲侯,穿著整潔甚至有些死板的西裝,淡漠無情的樣子就像一尊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