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床上。
這肯定不是她睡迷糊了自己爬上來的，她又沒有夢遊症。出去找了一圈，在閣樓旁邊的健身房找到了霍蒼。
他正在一拳一拳擊打著沙包，光著的上半身肌肉結實有力，每一拳下去，都能感覺到那肌肉爆發的力量在湧動。
莫小滿皺了皺眉，倚著門說道：“你身體還要不要啦？”
那皮膚上不僅流著汗，還流著血，看起來真是觸目驚心。可這男人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每一拳打下去，血與水混在一起，變成了飛濺出去的水珠。
先前那受傷的手雖說是跟楊帆動手之後傷勢誇大了幾分，但受傷卻是實打實的，哪怕沒傷到筋骨，這麼折騰下去，遲早要廢。
嘭嘭又打了幾拳之後，霍蒼停下來，隨手拿過一旁的乾淨毛巾，一擦就紅一大片，跟染料染紅似的。
結果上藥還是莫小滿的活兒。
霍蒼洗完澡，身上就圍著一條浴巾趴在沙發上，把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新傷舊傷一大堆，縱橫交錯著，沒一塊能看的皮膚。
莫小滿一邊上藥一邊說道：“你還是好好養一段時間吧，這傷要是養不好，以後會留下病根，等老了有你受的。”
“說不定我是英年早逝的命。”霍蒼閉著眼，感受著她微涼的手指在背上遊走，鼻間繚繞著屬於她的氣息，寧靜，溫和，像幽幽的檀香，令人心靜。
下一刻，他眉梢狠狠一抽，倒吸了一口冷氣：“噝～輕點。”
莫小滿漫不經心的道：“輕點做什麼，反正你是英年早逝的命，這麼點小傷小病的，完全不用治，逝的更快一點。”
說著她起身就走，霍蒼抓都沒抓住，不由得苦笑，看來還是得自己來啊。
但他實在不想動。
沒一會兒，腳步聲又回來了。
他扭頭看去，莫小滿拿來了幾卷紗布，小臉又冷又僵。
霍蒼重新趴好，薄唇微微揚起。
“好了。”莫小滿擦了擦手上的血，一低頭，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熟睡後的他，眉頭緊蹙，但很安靜。莫小滿本來想把他叫醒，視線掠過他眼下那片青黑時，莫名的想起那天半夜裡聽到的動靜，張了張口，沒叫出聲。拿來毯子給他蓋上時，鬼使神差地便伸出手去撫平了他
的緊皺起來的眉。
睡夢中的霍蒼發出一聲幽長的歎息，緊繃著的肩緩緩放鬆了下來，睡得人畜無害。
＊＊
醫院裡。
穿著休閒的溫琴愁眉不展的從一間病房裡出來，關門的時候，她看了眼病房上的人，眼中憂色更深。
隨即她接了個電話，便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做醫生打扮的人從走廊另一頭走來，在這病房門口停了停，像是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推開門進去。
隻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膚色蒼白病態。
正是溫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