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夢自詡在初文棟這個年紀,恐怕還提煉不出這種能夠影響帝國政局的信息。
所以她真心實意的讚了一句:“厲害。”
“蘭家主繆讚了,我之所以能夠得出結論,是因為我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小女回家的時候,提過一些事情,我也就偶然得知了。正因為種種事情太過可疑,我才會將這些事情聯係起來,最終得出了一個讓我也不敢相信的結論。”
蘭夢點了點頭。
初文棟說的是實話,她能聽的出來,也認為很有道理。
的確,像皇後還是處子這種消息,以及皇帝和皇後之間當年看似一見鐘情,事後卻對皇後不聞不問這種事情,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自然也就無從揣測。
隻有初文棟擁有這種便利的條件。
即便如此,這也依舊證明了初文棟的能力。
“小女認為皇帝是一個同性戀,娶她是為了掩人耳目,皇帝真正喜歡的人是葉陽,而葉陽是一個直男,不堪忍受皇帝的騷擾才想造反。”
“國舅怎麼看?”
“一半真,一半假。至少,葉陽想造反,絕對不會是因為不堪忍受皇帝的騷擾。另外,皇帝恐怕也不是一個同性戀。”
“那皇後還是處子的事情作何解釋?”
初文棟欲言又止。
“國舅有話直說便是,既然你選擇了讓皇後對我和盤托出,就應該對我全無保留的信任。”
初文棟最終下定了決心,透露出的消息,的確讓蘭夢十分驚訝:
“我仔細觀察了很多年,皇帝——恐怕是女扮男裝。”
蘭夢:“……”
吳維也挑了挑眉。
女扮男裝能夠瞞過天下人這麼久,當然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現在見多識廣,倒是知道一些秘法和秘寶,能夠瞞過外人的眼睛。
嬴家萬年傳承,皇帝還可能有自己的奇遇,有類似的秘法秘寶,也不是不能解釋。
“我也不敢相信這個結論,所以我用了幾年的時間觀察,最終隻能做出這樣的推測,也是最為合理的推測。當世之中,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恐怕也隻有葉陽了。”
所以,皇帝和葉陽有同盟的基礎。
並非隻有皇後考慮的那種情況。
蘭夢看了吳維一眼,吳維想了想,現出了真身。
有些事情,他想親自和初文棟交流,大不了事後再抹去初文棟的記憶便是了。
蘭夢的出現沒有出乎初文棟的預料,但吳維的出現把初文棟嚇到了。
還好,蘭夢主動向他介紹:“吳先生,我的摯友,可以絕對信任。”
初文棟這才平靜了下來。
“見過吳先生。”
吳維點了點頭,問:“國舅爺,我想問一下,皇帝和葉陽之間的感情能確認嗎?”
“應該可以,感情是最有利的把兩人綁在一起的武器,如果單憑利益的話,兩人的利益在很多方麵其實並不一致。”
比如嬴家掌權,也未必能夠容忍葉家的膨脹。
但隻要有真愛,這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那國舅爺又所求為何?不要告訴我國舅爺是為了帝國效忠?”
“難道不行嗎?”
初文棟的反饋,讓吳維有些認真的看了他兩眼。
他居然沒有發現初文棟是在說謊。
“居然真的是為了帝國?沒想到,國舅爺已經過了熱血青年的年紀,居然還能做出這種熱血之事。”
“愛國不止是青年人的事,而且現如今帝國百姓的壽命已經大幅度延長,我這個年紀,應該還稱得上熱血青年。”初文棟笑了笑,繼續道:“最重要的是,帝國未曾有負於我,我又怎能辜負帝國呢?”
吳維想到了蘭夢告訴他的有關於初文棟的資料。
初文棟的父親,是一個普通的帝國遠征軍人,戰死異星。
他們家從小到大的花費,都是帝國撫恤金負責的。
這對於帝國來說,隻是應該做的。
沒想到,收獲的居然如此豐厚。
“是我和家主小人之心了,我們本以為國舅爺會借此機會,讓蘭家主把首相大人拉下台。”
現在的丞相,正是當初和初文棟競爭入閣位置的競爭對手。
如果當年初文棟沒有被他設計,搶先一步入了閣,那麼今日站在帝國中樞執掌帝國國運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這種大仇,當然是不共戴天。
換成吳維是初文棟,也是要報複的。
但初文棟是一個怪人。
或者說,是一個高人。
“老實說,我有過這個想法。”
“那為什麼放棄了?”
“因為,我輸得起。技不如人,當然要願賭服輸。否則,我成了什麼人了?”
吳維看了蘭夢一眼,這和蘭夢給他的資料可有些不一樣。
蘭夢也有些奇怪。
“國舅爺,據我所知,當年無論是才乾還是功績,你都要比丞相領先半個身位吧?”
“從表麵上看,的確如此。”
“實際上呢?”
“當然是我不如他,否則今日站在內閣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說一千道一萬,輸了就是輸了。陰謀算計,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空有抱負,卻沒有施展抱負的手腕和能力,便如當初的韓非子,譽滿天下又如何?真正為帝國開疆拓土的,還是李斯丞相。”
吳維笑了笑。
“是我多慮了。”
帝國的生命力,源自於方方麵麵。
從來不是因為他一個人。
帝國英豪,何其多也。
當年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觀初文棟如此風華,便可想象首相大人的手段。
帝國,翻不了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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