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徐素梅望了眼小叔,隻見他平靜地笑了笑。

“我剛讓人送信去往張家。”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莫驚春回到莫府的那一瞬,精怪的聲音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任務四,阻止針對張家的陰謀】

隻是這句話,就已經將莫驚春的猜測全盤肯定。

他隻是有些頭疼。

待回到了自己屋裡,他方問道:“你能乾擾我們的所作所為?”

譬如……今日的書鋪之行?

那麼巧,偏生那麼巧,在他帶著莫沅澤去的時候,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係統無權乾涉現實世界,隻能通過發布任務影響現實世界】

精怪的回答讓莫驚春半信半疑。

若不是精怪,那這巧合可真是多。

他在屋裡坐不住,心裡的雜念太多,便又起身去往了書房,研了墨,提筆練字。先是練了十張小字,又練了十張大字,莫驚春的心情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他站在書櫃前看了半晌,返身又走到桌前,另取了乾淨白紙。

這一回,卻是做起了文章。

寫得入神,就不知外物。他錯過了午時,直到下人敲門,說是有外客來訪,才驀然回了神,捂了捂咕咕作響的肚子。

捂住肚子後,他低頭聞了聞,好像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但是墨味蓋住了大半,宛如錯覺。

今日他踹人的時候,動作稍大,讓身上都滿是香濃的味道。後來小孩趴在他身上,還扭來扭去地問小叔是不是偷藏了奶香糕,惱得莫驚春拍了他幾下小屁|股。

不過他也習慣了,回來後換洗再加上熏香,味道也就散了。

“可有說是誰?”

“二爺,那兩位取的是柳家的拜帖,大夫人做主將他們迎來書房。”本該是在花廳等候,不知為何大夫人卻是做出了這般命令。

柳家?

莫驚春心中一動,莫不是那個柳家?

他急急往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臉色微白,忙說道:“快去將小廚房的糕點取來。”

這古怪的命令讓下人有些困惑,但小廚房就在邊上,而莫驚春一晌午沒吃東西,他們以為二爺是餓過頭了,也急急跑去取來。

這一來二回,正好撞上外客。

莫驚春站在廊下,看著從園口進來的兩位郎君,尤其是為首那熟悉的臉龐,當下心裡苦笑。

這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本來以為,挨過旬休後,這處罰就趕不上下一次勸學殿輪值。

沒想到山不來就我,卻我來就山!

果然是太子親至。

不過莫驚春這一回卻是誤會了太子,公冶啟在來莫府前,正在張家!

時間倒推回半日前。

勸學殿。

太子伴讀柳存劍默默地戳了一下公冶啟。

無果。

他顫巍巍看了眼顧柳芳這位大儒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又不著痕跡地戳了一下。

“殿下,可是老臣今日授課內容枯燥無味,方才移神至此?”

顧柳芳深吸一口氣,花白胡子吹了吹。

柳存劍低頭。

顧柳芳確實是好脾氣,可他一旦生氣起來,就是永寧帝親至也難讓他消氣。

半晌,柳存劍看著氣衝衝出去的顧大儒,絕望地說道:“我的好殿下,您怎麼又將顧大儒給氣走了!”

這已經是半年來第三回。

公冶啟:“你怕甚?顧太傅不會禍及他人,回頭隻會找孤的麻煩。”

柳存劍:“……”您都知道人家會找麻煩,怎麼還是如此?

柳存劍是公冶啟的侍讀,本來還有個武侍讀,不過兩年前已經投身軍伍,目前還在邊關拚搏。失去了一個頂罪的好夥伴後,柳存劍時常有種孤木難支的惆悵感。

講課的太傅被氣走了,勸學殿內除了公冶啟和柳存劍外,伺候的內侍護衛都在外頭,這寂靜下來的氣氛,讓柳存劍有些不大適應。

其實殿下不是個安靜的人。

他肆意輕狂,喜怒無常,就如同濃烈的火焰,未有力竭之時。

可眼下這靜悄悄的殿內,柳存劍悄悄看他一眼,卻覺得現在靜默的太子顯得格外嚴峻,有種蟄伏於寂然的不威自怒。

柳存劍正想開口問殿下要不要先去長樂宮告罪,不然顧柳芳這老頭肯定已經巴巴跟陛下告狀了。隻是他嘴巴剛張開,就聽到太子突兀問了一句,“男人,會產|乳嗎?”

許久沒聽到柳存劍的回答,公冶啟不耐地斜睨過去,就見他嘴巴張得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震驚流露於表,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殿下……你方才,就一直在思考這些?”

柳存劍語氣艱澀。

他還以為殿下在考慮什麼嚴肅的事情!

公冶啟:“這不是正事嗎?”

柳存劍:“……這算哪門子的正事!而且男子怎麼可能會有那個,殿下,難道你……”他聳然一驚,越說越害怕,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太子的某個部位瞄去。

公冶啟陰測測地說道:“再看孤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柳存劍立刻坐正,眼觀鼻口觀心。

公冶啟搓了搓手指,總有種古怪的感覺,“所以隻有女子會產|乳?”

柳存劍見殿下還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幽幽地說道:“殿下,您這麼想知道,召個太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

公冶啟看了眼柳存劍,露出個乖戾的笑容,“你說得不錯。”

柳存劍莫名打了個寒顫。

柳存劍後悔了。

他現在想把一刻鐘前自己的嘴巴堵上。

他愁苦地看著身前的太醫,再看看一本正經的太子,再看看太醫,最終不得不問道:“太醫,家裡夫人正巧有了身孕,想問問……”

他聲如蚊蚋,低得幾不可聞。

好在那老太醫本就是婦科聖手,又是曆經了大風大浪,壓根沒有把柳存劍的忸怩放在心上,而是不緊不慢地給柳存劍講解了婦人從懷孕到生產這時間的過程,聽得太子直皺眉,決定到時候再讓人多盯著太子妃。

雖然他和太子妃這兩年的夫妻情感越發疏遠,畢竟她還懷著孩子。

不過年少夫妻,獨木橋還沒走上兩步,卻已經心思各異,分在兩頭。

柳存劍不知不覺聽得認真,險些忘記太子要他問的問題,隻是這話比那之前的還要尷尬,他運氣憋了兩回,最終咬牙還是俯耳說與太醫聽。

老太醫直到這時候,方才流露出少許訝異。

他看了眼正站在窗邊看風景的太子殿下,以為這是東宮仁善,召他來為伴讀解惑。故而為了柳存劍的顏麵,他說話時便也將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在老太醫和柳存劍之間才能聽到。

殊不知遠處,看著矜持尊貴的太子殿下為了能夠聽清,已經一挪再挪。

“殿下,為了你,我可是將自己的顏麵都丟儘了。”就為了滿足太子殿下的好奇心,柳存劍幾乎將畢生的修養都壓上,才沒有在老太醫說話的時候起身跳開。

那都什麼跟什麼啊!

柳存劍抹了把臉,隻覺額頭滿是冷汗。

公冶啟漫不經心地說道:“人貴在求知。”

柳存劍:“我一輩子都不想知道這些學識!”

公冶啟不滿地踹他一腳,“我讓你查的東西呢?”

柳存劍被方才老太醫填充的知識嚇得夠嗆,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太子所問為何,看了眼屋內隻有劉昊伺候,這才說話。

“小國舅和四皇子搭上有些時日了,不過是小國舅主動找上門的。”

公冶啟挑眉。

柳存劍嘿嘿笑了一聲,他長相俊朗,擠眉弄眼也破壞不了他的氣質,不過太子看著不爽,隨手就將硯台砸了過去。

柳存劍抬手抓住硯台,委屈地說道:“殿下砸我作甚,那小國舅現在還躺著呢。年前被國丈親自行了家法,整個年都是在床上趴著過的,我聽說老夫人氣得夠嗆。”

公冶啟:“張哲雖然好頑,但也不是不知就裡的人。既然是他主動找上我那好四哥,克複,去查查五皇子最近在做些什麼。”他說話時很是隨性,如果不是他臉色陰沉,柳存劍可聽不出他話裡有火氣。

“為何是五皇子?”

“張哲被罰,張家必定會將他和四皇子的交往扯掰得一清二楚,前兩日張家來人入宮,說的該就是這事。四皇子那頭不必再查,五皇子與他相交甚篤,手足同進退,查他或許還能搜出點疏漏來。”

“喏!”

半晌,許是太子總算願意去想那被氣走的顧大儒,突然跳了起來,“柳克複,走,去張家!”

柳存劍:“現在出宮?待會要是陛下找人……”

太子殿下嚴肅正經地說道:“小舅舅重傷,孤作為外甥,自然該去探望。”

柳存劍:“……”張哲這回出事,可是太子親手推了一把。

這探望,不知道會不會給人氣出個好歹來。

張家這一行,果然如柳存劍所想。

張哲皮笑肉不笑,太子皮笑肉也笑,噓寒問暖,尤其滲人。

正當太子氣得張哲七竅生煙,恨不得這輩子就沒出生過時,門房送來了一封信。國丈不在府上,老夫人今兒又進宮了,這不就剩下還趴著的這位小國舅了嗎?

太子夾走張哲還沒打開的信,挑眉看著上頭熟悉的字跡,“夫子,何時與張家有了聯係?”

信封剛打開,還未看到其內容,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太醫一通“科學”的教導,太子頓悟!

太子:夫子,您扒了衣服讓我瞧瞧,可是他說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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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我申榜了,寫得忘我(bushi)

又及,這篇有點xp放出可能會寫得比較出格隨性,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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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金石糸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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