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2 / 2)

他將莫驚春帶了過來,定定瞧著他說道:“夫子,今夜,能不回去嗎?”

莫驚春呼吸微窒,像是被那滾燙的熱意帶得立刻彆開了頭去。

“陛下,彆……”

公冶啟笑出聲來,攏著莫驚春的腰身摩挲了兩下,笑眯眯地說道:“今日可是元宵,夫子難道舍得我孤枕難眠嗎?”

莫驚春無奈地說道:“陛下,您之前不也是這般過來的?”

公冶啟的眼眸變得濃黑沉鬱,仿若有暴烈的岩漿在湧動,他將莫驚春勾得更近了些,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埋在他的肩頭深深吸了一口,“從前可不知道夫子是什麼滋味,嘗過後,卻是一點都舍不得再撒開。”

莫驚春的身子一僵,公冶啟不隻是埋頭吸了一口,他還舔了舔。

“……不難受嗎?”

畢竟是在人潮中走過這麼一趟,身上怎麼可能沒有汗味,莫驚春羞窘得想要睜開,卻是被帝王死死地箍住腰,不僅是舔了,他還叼著那塊肉咬了下去。

素日隻是含在牙齒間沒有真的咬開,到底是有刺痛翻了上來。

莫驚春的身體微微發熱,小|腹那處似乎也貪婪地想要張開,又被莫驚春強行壓了下去。

還未到三月的期限,莫驚春還是有法子想要強壓住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陛下,您今日不累嗎?”

莫驚春循循善誘。

今日本來宮內也要祭拜,到了晚間正始帝又要與民同樂,這歡慶的事情看著隻是底下的人在忙碌準備,可是帝王要撐過一場,也確實是疲乏。再加上他們夜間在外麵的天街擠了一路,怎麼也算不上鬆活。

公冶啟叼著肉含糊地說道:“正是因著累了,這才要尋夫子幫個忙。”他在說到最後的話語時,尾音奇怪地上揚,那曖|昧的意味讓莫驚春冷不丁地一顫,耳朵立刻就紅通起來。

帝王早就發現這裡是莫驚春敏|感的地方,要是在他耳邊說話,夫子怕不是要立刻掙開了去,可要是含著這地方咬上幾口,又慢慢折磨一二,就會讓他敏|感得直抖著腰,實在是有趣地很。

莫驚春的眼眸潮|濕起來,唇間微微張開條縫,像是有呻|吟要從裡麵鑽出來,隻是被裡麵白齒猛地扣住,這才生生吞下了古怪的聲音。

莫驚春今日雖然是應了要出來,可的確是沒想過要做那事。

在他看來,要走到那一步,至少得是再進一些的距離。儘管他們什麼都做過了,可實際上所謂的循序漸進也不過就在這一月中,除了朝事外,他們可沒有多少私下能見麵的時間。

公冶啟也不強他,卻是磨著他。

他在這高樓上抱著莫驚春黏黏糊糊在一塊,鬨得莫驚春實在是沒法子,這才鬆了口,想要用彆的法子幫他。

世上這事,也不是隻有一種法子紓解。

隻是公冶啟這貪婪的惡獸誅求無已,難以滿足,他真不是個好東西,分明已經知道這是莫驚春讓步的跡象,卻還是要逼迫他,靠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低低哀求,說得自己實在可憐,捉著夫子的指尖啃咬得通紅,粘稠含糊得很。

莫驚春倚靠在欄杆上,雖知道這裡距離甚高,即便是有人從地上往上瞧,也還是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可他還是下意識往公冶啟身上躲,驚顫地說道:“陛下,陛下,這裡可是……”他悶哼了一聲,小|腹的熱流一下子爬遍全身。

畢竟是麵對麵的姿勢,即便雙方都刻意讓開,可還是不可避免會磨|蹭|到。

莫驚春又羞又惱,恨得想咬他,“您怎麼就,見天的……一直惦記著這種事情?”雖然也不是不快活……可是也沒到這般地步吧?

他現在一邊怕有人往上看,又一邊怕陛下真的在這裡就做起來。

儘管什麼都看不清楚,可要是倒黴透頂遇到個較真的言官,怕不是明日就要參有人在這裡胡鬨的不軌之事!

公冶啟挑眉,一種暴虐的興奮感似乎在這一刻猛地竄起來,他咬著莫驚春的耳垂,濕熱地笑起來,“這話可是不對,夫子,您知不知道上一回,是什麼時候?”他的手輕輕地撫上莫驚春的小|腹,若即若離,雖沒有立刻碰上去,卻是有一段距離。

“一十九日。”

帝王道:“便是宮中皇後,一旬,也少不得給皇帝交一回公糧吧?”

莫驚春被公冶啟的淫|邪話驚得連眼睫毛都顫了顫,一雙含著水霧的眼猛地抬起,瞥向公冶啟,“……莫要,胡言。”

公冶啟卻是理直氣壯,甚至覺得自己說的是十分道理。

他雖然沒有強行壓迫莫驚春,卻是字字句句,言行舉止都在誘|惑著莫驚春,恨不得就在此刻將夫子一口給吞了,但是又有一種古怪詭譎的感覺莫名撕扯著他,讓公冶啟用莫大的毅力強忍下來,隻等莫驚春答應。

莫驚春被他磨得連腦子都成了漿糊,仰頭看著便是一片寂寥天空,還有圓月高懸在天上。

“……至少,換個地方。”

莫驚春是絕對不能接受在此地做事。

如果是色令智昏或是他失控的時候也就算了,此時此刻莫驚春還留著一半清明,即便看得出來陛下的意動,卻是決然無法答應。

公冶啟得了莫驚春的肯首,已經是喜出望外,哪裡還會想那麼多。

宮牆下,便有馬車在等。

莫驚春:“……您可真是準備萬全。”

公冶啟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乃是為了萬無一失。”

即便是上了馬車,公冶啟卻好像莫驚春隨時都可能跑了一樣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腕,那緊密的接觸實在是太多,讓莫驚春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泛起古怪的感覺。

莫驚春一下子按住小|腹,貪心。

他這話,卻是在罵自己。

分明之前都吃飽了,怎麼還……

公冶啟飛了一眼,似乎是覺察出莫驚春的變化,低低笑了一聲,“這豈不是說明夫子也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莫驚春斜睨他一眼,掀開車簾的一角,讓窗外的寒風卷進來,將車廂內的纏|綿曖|昧一下子刮得一乾二淨,再留不下少許。

外頭的炮竹聲還在繼續,偶爾又有驟然響起的人潮聲。

【任務八:救下通天樓的席和方,熄滅通天樓的火災】

這任務來得又快又急,在莫驚春的耳邊叮叮叮響起,驚得他立刻從迷思裡移開,通天樓?!

這任務八就跟之前在皇陵時一樣,來得實在是快,讓人措手不及。

莫驚春猛地睜開眼,看向車廂外,公冶啟立刻覺察出他的不同,挑眉說道:“何事?”

莫驚春:“臣得去通天樓一趟。”

公冶啟的眉頭緊蹙,盯著他看了半晌,又立刻低頭看著他的小|腹,倏地,他冷聲說道:“十三,去通天樓。”

帝王的聲音驟然陰冷下來,車廂外的車夫臉色微變,立刻改變方向。

東府是在東邊,通天樓卻是在天街上。

公冶啟摩挲著莫驚春的手腕,幽暗的雙目緊盯著他,“不能說?”

莫驚春苦笑了一聲。

顯然帝王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席和方是誰?”

他在心裡問著精怪。

莫驚春之前半點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扶風竇氏出身,乃私生子,冠以母姓。他的天賦挺高,若是能活下來,以後能替公冶啟攏下不少錢財】

莫驚春了然,錢袋子。

這確實是眼下正始帝最急需的人才。

不然的話,精怪也不會突然發布任務說是要去救人,可是救人也便罷了,滅火卻不是簡單的事情。

這輛低調的馬車還未到通天樓,就已經隱約能看到衝天火起。

莫驚春臉色微變,“你說的這家夥,現在在幾樓?”

【二樓,但已經被迷昏】

莫驚春:“……”這便是有意了?

隻是他來不及想那麼多,反手從公冶啟的手掌掙開,猝不及防地從車窗躍了出去,他用肩膀稍稍抵住地麵化去力道,又立刻躍了起來,踩著旁邊的彩樓三兩下攀到上頭,從一扇還未撲開火的窗口衝了進去。

莫驚春的動作勝在措手不及,不然帝王不會失了手讓他出去。

公冶啟看著吞沒了莫驚春的窗口,眼神驟變,氣息一下子變得陰森恐怖,立刻掀開車簾下了馬車。他眼睜睜看著莫驚春的身影消失在火海中,那一刻暴漲的怒意和瘋狂幾乎吞沒了公冶啟,生生撕開他的理智。

“陛下,陛下——”

十三和十四猛地從左右撲了上來,攔在公冶啟的前麵。

他們一下子看出來皇帝想要進去的打算,如何不膽顫心驚?

這可是大火!

他們沒有來得及下攔下宗正卿就已經是大過,如果連皇上都沒攔得住的話,那豈不是這命就要死在這裡了?!

帝王陰狠怨毒地說道:“如果你們兩個現在不撒手,那現在就去死。”他的聲音冰冷異常,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怨鬼。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與兩人動起手來,這兩個被訓練出來的暗衛哪裡敢跟皇帝動手,就在鬆開的那一瞬間,陛下就已經抓著彩樓躍上去。

就在他也要鑽進那窗口時,有一人抱著一條毯子從窗口飛撲出來。

那人身上帶著少許火苗,燎烤過的灰痕擦過臉頰看不太清楚模樣,可是公冶啟卻知道那一定是莫驚春!

公冶啟撒開手落下地,正好兩個暗衛都撲過去將莫驚春扶了起來。

還有那個被包在毯子裡的東西也露出了模樣,那卻是一個人。

那人昏迷不醒,露在火光下的臉瞧著有些熟悉,但落在帝王的眼中卻滿是無邊的怒火。

莫驚春捂著嘴巴連連咳嗽了幾下,總算把那幾乎要灼燒喉嚨的感覺給吐了出去。

如果再給他少許時間,他或許也能讓陛下將那藏在暗地裡的暗衛一起叫出來,衝進樓中去救人,可是如此燃燒的大火,精怪又在頭腦裡咄咄逼人像是仿佛就在下一刻,那人登死就要死去。

好在那人就在二樓儘頭,踩著踩彩樓跳進去,拐個彎就到了。

不然他也不能這麼冒險。

隻是莫驚春剛抬起頭,就看到帝王大步走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利器,那模樣活似要在下一刻,就將他剛剛救出來的人殺於劍下。

莫驚春:“……陛下!”

他幾步攔在公冶啟的身前,嚇了一跳。

要是他沒及時攔住的話,他剛剛救下的那個人豈不是就要魂歸西天去了?!

豈料這正是皇帝心中的想法。

不管這個人究竟是誰,也不管這個人如何重要,就算他是精怪給莫驚春的任務,可是莫驚春當著公冶啟的麵活生生跳入火海裡麵,哪怕這一來一回不過一眨眼,卻生生幾乎要了他的命!

公冶啟陰狠地看著那人,眉眼間滿是暴虐,“夫子要阻我?”

那暴漲的殺意幾乎就在一瞬。

也直衝著莫驚春而來。

若不是身後通天樓的火海實在太過迅猛,那嘈雜的人聲和喧鬨的恐怖混在一起,不然此刻他們在這城腳下的動靜便會惹來關注。

莫驚春喘了口氣,低聲說道:“陛下,他將來於您有用。”

“有用又如何?”公冶啟陰森暴怒地說道,“再是有用,能抵得過你?!”哪怕隻有一次,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如果夫子真的在火海中出事——隻要想到這一刻的可能,帝王心中隻有無儘的暴虐。

他恨不得就將這個人撕裂在當場,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莫驚春眼瞅著陛下眼中居然翻湧著少許詭譎的暗紅,當即背後發涼。

帝王是當真怒不可遏,幾乎就要殺性發作。

莫驚春來不及多想,幾步撲了過去,略顯生澀地壓了過去,濕熱的唇舌糾纏在一處,一下子含|住公冶啟的舌尖。他不會太多的動作,隻是小心翼翼地含著那一處,舌麵略略舔動,那小口小口的模樣沒有半點多少侵略性,反而透出幾分無措。

可麵上是如此無辜可憐,但是抱住公冶啟的手卻去勾那柄不知從而來的利器,兩隻手凶狠地掙紮在一處,最終卻是被莫驚春得了手。

與之相對,帝王撒開手,卻一下子抱住莫驚春的後腰,森白的牙齒猛地咬下去,腥甜的血味充斥著口腔。

公冶啟怨毒地吮著破裂的傷口,恨不得將裡麵的血肉都挖開,生生嘗著那血腥的味道。

莫驚春被他吸得受不住,鼻息間哼唧了幾聲,軟綿綿得可怕。

這到底是在外麵,他一察覺帝王的情緒稍稍被安撫下來,便登時要掙紮。

可公冶啟先前的順從聽話不過是假象,莫驚春在他眼前險些遇險的事情讓他本性裡的暴戾張狂一下子爬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攏在莫驚春周圍,半點都不肯退縮。他眼底的凶殘陰冷擦過地上的人,蠢蠢欲動的惡意讓他止不住心頭的殺意。

莫驚春低低說道:“陛下,我在這裡。”

他抓著公冶啟的掌心,牢牢地按在他的心口,那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動人,就連掌紋裡仿若也有著血脈搏動的聲音。

帝王狠狠閉上眼,仿佛也強忍下瘋狂肆虐的黑暗。

他拖著莫驚春回了馬車,“走。”

身後倒塌的通天樓並著無數救災的聲音糾纏在一處,帝王陰冷地說道:“去通知京兆府的人,徹查今夜通天樓的前因後果,寡人要的是全部,懂嗎?”

“喏!”

被救出來的人就這麼丟在冰天雪地裡,馬車快速地離開這片地方,隻留下一柄被丟棄的利器,不過很快也被潛藏的暗衛帶走。

昏迷不醒的席和方在後半夜才被善後的人發現,最後帶回去留春堂。

而救了席和方的人……

公冶啟原本不想那麼發狂,在他原本的設想中,今夜本該是柔情曖|昧的,即便夫子不答應他,兩人卻也不是不能過一個舒適的夜晚。當然,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讓莫驚春今夜走出東府門便是。

可是這橫生的意外卻猛地挑起了公冶啟一直安順的脾氣,他額間青筋暴起,臉色猙獰得可怕,即便是跟在他身邊再久的暗衛都不敢靠近,在馬車停在東府外後,便立刻跳到極遠的距離,貼著牆壁低頭。

莫驚春被暴怒的帝王叼進了東府。

公冶啟一直讓莫驚春保持著清醒。

清醒得麵對自己的荒誕,麵對自己的潮湧,麵對自己失控的狼狽,而後生生將這一次的痛苦瘋狂烙在莫驚春身上。

米青都流到床鋪縫隙裡去,連手指都在痙攣。莫驚春連聲音都再說不出來,眼淚都流乾了,渾身上下再沒剩下半點力氣。

公冶啟之前確實很收斂,即便在過往無數次狂暴時都從未徹底發泄過。他用這一夜,向莫驚春證明究竟什麼才叫荒|淫無道,什麼才叫索求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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