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的雨露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
可是殿下說過去了三四天,那這個日子,是對的。
可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殿下淡淡地說道:“你與孤的同調很好,那一日,不知為何,信香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你我的本能都被挑動了起來。你急於需要一個能夠折服你的天乾,而孤需要一個能被孤完全獨占的地坤,兩者的需求吻合,那求偶的戰爭就開始了。”
莫驚春聽得一愣一愣的。
戰爭?
東宮看著莫驚春那樣子,就知道莫驚春不僅是避開了去官府登記這一件事情,肯定就連天乾和地坤的學識都知道不了多少。他難得歎了口氣,披著一件外衫在莫驚春的身旁坐下,那太過接近的距離,讓莫驚春有些不適應地往裡麵挪了挪。
太子殿下就好像沒看到莫驚春的動作,平靜地說道:“在很久之前,地坤的數量雖然少於天乾,但那是個野獸環伺的時候,就算地坤需要被庇護,卻也需要足夠的戰鬥力。天乾想要取得地坤的認可,便需要在求偶裡活下來。如果輸了,按照規則,地坤會殺了這個天乾,而如果贏了,那天乾就會取得地坤的配偶地位。這是依照本能所做出來的純粹取舍,就連現在的律法也無法斷絕的關係。”
莫驚春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眼前一黑。
他這下不僅覺得身前疼痛,小/腹脹痛,就連後脖頸也開始逐漸發疼起來……等下,後脖頸?
莫驚春下意識地摸上後麵的位置。
那每每在雨露期就會腫脹起來的地方,眼下還沒有消退下去。而在那小塊敏/感的皮膚上,已經密密麻麻烙印下了無數的齒痕。
東宮的視線隱晦地掃過莫驚春撫弄的地方,眼底有著無限的滿足。
那是自然……徹底的占有。
如果不是怕莫驚春的身體承受不住的話,公冶啟是不會這麼快收手的。畢竟不管是他,還是莫驚春,都已經饑/渴了太久太久,本性的欲/望都幾乎再壓不住,才會徹底爆發。
莫驚春沉默地坐在龍床上。
後脖頸的標記,還有腹內奇怪的感覺……
那必然是腔穴被徹底鑿弄開了。
這便是徹底的標記。
其實天乾和地坤的徹底標記,隻能有一人。
就算是皇帝的後宮中,可以得到皇帝徹底標記的人,也隻有一個,便是皇後。而其他嫁入宮內的妃嬪,頂多隻能得到臨時的標記,這樣一來,就不會有無法控製的雨露期,隻要“咬住後脖頸的腺體“和“進去腔穴”這兩個不同時發生,天乾就可以擁有複數的地坤。
理論上,地坤也可以如此。
但除了皇家,其他地方,哪怕是王爺,也頂多可有一個地坤。
畢竟地坤何其珍貴?
而現在,莫驚春,這個珍貴的地坤,正在考慮要怎麼去除掉標記,雖然這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
因為天乾被地坤標記了後,很難會對天乾產生排斥感。
更多的是依戀和喜愛。
經過太子殿下的講解,即便莫驚春知道最大的原因還是因著殿下故意散發氣息來引誘他,可實際上,如果不是莫驚春自己最後也失去控製,開始了求偶的話……那此事也不會發生。
畢竟求偶的開端,必須是從地坤的挑釁開始。
莫驚春歎了口氣,一隻手停留在小/腹的位置,然後扯了扯被子,試圖將自己身上蓋住,“殿下,您不該徹底標記臣。”
“不是你的話,那是誰?”公冶啟淡淡地說道,“那些出現在孤的麵前,就會被孤殺了的地坤嗎?”
莫驚春抿唇,猶不死心地說道:“可是您看上臣,不覺得和您非常不般配嗎?臣這麼多年隱瞞自己的身份,早就觸犯了律法,莫家也沒落了,沒有了從前的地位,您選了臣,隻是……”
莫驚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冶啟打斷,他陰冷地說道:“你與孤結合,往後的雨露期就無法用藥物控製。你想離開孤,是打算怎麼解決?是要繼續去求助那個所謂的秦大夫,還是說,莫驚春,你想要剖開肚子,將腔穴給取出來?”
這不是不可能。
五十年前,就曾經有人無法接受自己成為了地坤,最後活生生剖開了自己的肚子。他最終活下來了,但也成為了殘廢在床上的可憐蟲。
莫驚春:“……”
他倒也還沒有到這麼暴烈的時候。
莫驚春抿唇,“臣從來都沒將自己當做是地坤,也從未想過和天乾結合。”他本來會作為一個中庸永遠活下去,哪怕要付出極其高昂的代價,但那樣,都好過與……
公冶啟結合。
一個將來的九五之尊,承載著一個皇朝的責任。
這樣的未來,可是莫驚春從未設想過的。
公冶啟似笑非笑,漆黑的眼眸落在莫驚春的小/腹上,那犀利的視線仿佛穿透了他的手掌,鑽進了那剛剛已經脹痛莫名,不知在裡麵馳.騁了多久,最終喂得都吃撐得要命的地方,笑吟吟地說道:“可是孤的子嗣,隻能從莫侍郎的肚子裡爬出來。”
他的笑容越來越大,笑意越來越瘋狂。
“你可是孤唯一的選擇,”他的語氣分明很是溫和,卻讓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倘若莫侍郎不願,那公冶王朝,便可自此而絕。”
莫驚春猛地看向他,看向這個吐露出瘋狂之語的太子。
“孤若沒有子嗣,那也絕不容許其他人能坐上皇位。”公冶啟含著笑意,仿佛在說什麼漫不經心的小事,手指還撚著莫驚春的頭發,夾在指尖纏繞,“來一個,殺了一個。莫侍郎,你說,就此改朝換代,是不是也不失為一番好風景?”
莫驚春駭然。
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太子說的,是真的。
他是真真切切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莫驚春的後背爬滿了寒意,隻覺得手腳都冰涼起來。
既非他子,也無繼承之要。
這何其瘋狂?何其傲慢!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