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爾這兩天的日子真是有些難受了,白天要去烈日下勞動,晚上更是要被兩人女人欺負,他這半輩子活了這麼大,一直都是瞧不起女人的,但是現在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天天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欺負。
李申爾握緊拳頭,心底裡暗暗發誓:“尹慧,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定不讓你好看。”發完誓的李申爾坐在床上,準備休息,但是剛坐到床上就立馬又重新站了起來。摸了摸濕噠噠的床,抬眼瞪著另一邊的兩個女人:“誰把我的床澆濕了?”
兩個女人給他了一個嘲弄的眼神,理都沒有理他,李申爾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委屈,對著門口,值班警察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
一個警察睡得正香,被李申爾吵醒了,揉著眼睛不耐煩的喊道:“乾什麼,乾什麼,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麼,讓不讓人休息了?”
李申爾連忙指指身邊濕噠噠的被子:“警察同誌,您看,我的被子被人弄濕了,根本就沒法睡嘛,您看能不能麻煩幫我換一床。”
警察上下打量一下李申爾,用警棍在鐵欄杆上敲了幾下,冷笑道:“換一床?一人一床被子都是定好的,你說換就換啊,你以為這裡是招待所啊,可笑。”
警察說完不再理李申爾直接走了。
李申爾沒有要到被子,還被警察一頓奚落,心情更加鬱悶了。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兩個女人,不但沒有因為他告訴警察,而有所忌憚,反而變得變本加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唯一一床薄被子也被她們拿走墊在自己床上了。
床是濕的,被子也沒有了,李申爾隻得把床上的行李都扔到了地上,自己雙手抱著膝蓋就那麼靠牆坐在床上。
透過看守所那扇小小的窗戶,窗外的風景讓李申爾第一次意識到自由的重要性。回想之前發生的往事,李申爾不但沒有後悔,還有股深深的屈辱感,想尹慧沒有來之前,他也是村子裡的風雲人物。可是自從尹慧來了以後,他一個知識分子,還沒有紅玉那個黃毛丫頭來的受歡迎。就連一向喜歡他的人,都突然不喜歡他了。李申爾覺得這一切都是尹慧造成的。他對尹慧的恨意更深了。
……
尹慧和李麗這兩天趁著大家不備的時候,把生長液偷偷的放到了要澆灌地的水裡,前段時間種好的土豆已經開始結果了,尹慧拋開土壤,看到雞蛋大小的土豆,招呼大家,讓大家把土豆都從地裡全部挖出來,但是要注意挖的時候小心不要傷到土豆的根。
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尹慧,嶽叔拿著還沒有手掌大的土豆,皺著眉問道:“尹大妹子啊,你說這個莊家好不容易長出點糧食來,才這麼大怎麼能全部挖掉呢?這麼小,這也不能吃啊。”
“咱們村的莊稼種不了糧食,就是因為土地鹽堿化的程度太高了,土壤又長時間荒廢,所有糧食產量極低,就隻能種植土豆這類作物,但是土豆對土地的營養吸收的厲害,種的越多,土地就越貧瘠,這樣就限入了惡性循環。”尹慧解釋道。
站在一旁的李申爾聽到這裡,出聲挖苦道:“哼,你自己都說了越是種土豆,土地越是貧瘠種不了糧食,那麼你不還是種的土豆嗎?還以為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專家呢,也不過如此,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都是些沽名釣譽的家夥。”
眾人聽到李申爾的話,想想剛才尹慧說的,都難免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對著尹慧露出不屑的神色。
李麗在旁邊被大家的眼神看的有些生氣,指著李申爾的鼻子罵道:“你懂什麼,尹慧姐這麼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你什麼都不懂,胡說些什麼。”
“我是不太懂,但是不是她自己說的嗎,越種植土豆,土地越貧瘠,土地越貧瘠越是種植不了糧食,最終陷入惡性循環。這些都是她自己說的,什麼叫我胡說,鄉親們都有耳朵,我隻是重複一遍而已。”李申爾一臉無賴,他雖然知道做這些對尹慧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隻要讓尹慧不開心,他就開心。
李麗翻了個白眼:“跟屁蟲,誰要你重複了,自作多情。”
李申爾有些生氣,正要破口大罵,想想自己目前的狀況,最終壓下火氣:“我不和個女人一般見識。”
村長拿自己的煙袋,在鞋底上磕了磕,出聲喊道:“都彆吵了,聽尹專家說完。”
尹慧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種植的土豆,和之前村裡種的土豆不一樣,這個土豆長得很小,所以吸收的營養也很小,但是他的根筋係統卻很發達,它的根可以在土壤裡紮的很深,這樣就可以幫我們自動的翻新土壤了。重新培育過的土壤,我們在種植糧食,不但可以長得更好,產量也會至少翻一倍。”
李麗有些恍然大悟的問道:“這麼說這次土豆再種一段時間,等土壤變得鬆軟,我們就可以種植糧食了是嗎?”
尹慧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不浪費人力物力條件下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