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啟事件就這樣解決了,一切又回到了風平浪靜的時候。就當尹慧想先喘口氣的時候,派出所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邱香蓮急性腸胃炎住院了。
尹慧趕到醫院的時候,邱香蓮已經做完了手術,蒼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身上插著許多管子,整個人又蒼老又憔悴。
才一個多月不見,仿佛卻像是換了一張臉,要不是醫院的病床上寫著名字,門口還站著警察,尹慧都難以相信,這個眼前滿頭白發,容顏枯槁的女人就是她那個尖酸刻薄,罵人時中氣十足的婆婆邱香蓮。
許是感受到了有人注視,病床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待看清來人,瞪著尹慧,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尹慧拿起桌子上水壺,在水杯裡倒了一點點水,用棉簽沾著水,輕輕的擦著邱香蓮的嘴唇,“你剛做完手術,身體還虛弱的很,你不用太激動,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邱香蓮撇過臉:“不用你假好心。”
“無論我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我都來了,但是你的親生女兒卻並沒有來看你。你就不覺得心寒嗎?”尹慧語帶諷刺。扔掉手裡的棉簽,她真是腦子被踢了,才會對邱香蓮動了惻隱之心。
邱香蓮突然扭過頭看,眼神瞪得滾圓盯著尹慧:“你剛剛說什麼?”
“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掩蓋什麼,蕭和玉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你不過是為了蕭和玉頂罪的那隻替罪羊。”尹慧平靜的看著邱香蓮。就在剛剛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對付蕭和玉的好主意。
邱香蓮有些激動的咳嗽了兩聲:“沒有證據,你不要胡說。”
“我是沒有證據,但是如果我把我知道魏明啟身世的事情,告訴蕭和玉,而你作為除了她唯一的知情人,你覺得她會覺得是誰告訴我的呢?她還會相信你嗎?”尹慧眼角含笑,就這麼看著邱香蓮。
邱香蓮下意識的躲開了目光,語氣生硬的說道:“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會相信我的,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害她。”
“如果你這麼確定,就讓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如果你賭贏了,我就想辦法撤銷訴訟,讓你免去牢獄之災,如果我賭贏了,你就告訴蕭家人真相。”尹慧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邱香蓮。
邱香蓮閉上了眼睛,思考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好,我同你打這個賭。”
……
尹慧坐在一家茶室,靜靜的等著她約的人。
這間茶室是魏明啟的一個朋友開的,並不對外營業,隻招待朋友,尹慧和魏明啟來過幾次,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茶室總共兩層,一樓是架空的,沒有房間,所有的茶室都是在二樓。茶室前麵的空地上種著很漂亮的芭蕉和一種不知名的花,即使在寒冬,這種不知名的花也仍然開的很好。茶室的後麵是一座山和小溪,站在二樓的房間,往下看的時候,入眼的景色,會讓你忘卻所有煩心的事情。
據說這裡最美是秋天和冬天的時候,秋天,山上的落葉會在山坡落厚厚的一層,入眼全是金黃色。在冬天,下雪的時候,又變成了雪山。而且冬天茶室的老板,會專門上山拿之前提前放在山上的收集雪的容器,然後用雪水煮茶,這樣煮的茶就會有一種彆樣的清香。
現在正是冬天,可惜最近沒有下雪,落葉也都變了顏色,風景極為一般。
尹慧正站在窗前向外看的時候,一個身著簡單優雅,氣質雍容的中年女人,推開茶室的門,走了進來。看著尹慧的眼神頗有些不耐煩與不屑。
“你約我來有事嗎?”中年女人站在茶室的門口冷冷的盯著尹慧。就是這個女人差點害的她的女兒蕭和玉坐牢,她沒有去找她的麻煩,沒想到她自己確找上門來了。
尹慧從容不迫走到座位,拿起了桌上的茶具,為蕭和玉的母親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微笑道:“來都來了,蕭夫人何不喝一杯茶,再來問呢?”
蕭夫人站在門口不動,眉頭輕皺,語氣傲慢:“我隻和朋友喝茶,而你顯然不是。”
“我們現在不是朋友,蕭夫人怎麼能確定以後就不是呢?做人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絕對的好,畢竟人每天都是在變得。”尹慧對蕭夫人的冷言冷語絲毫不在意。蕭夫人對她這樣的態度,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