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台議論紛紛,全都猜測那位鬱太太會是什麼人物。
畢竟在此之前,鬱承禮在虞城的名聲可以說是位列之首,他有那個能力,也有那個審美和資本。就連狗仔,也隻能像狗聞風一樣,隻配追到他一隻手的部位。
這是那個男人的獨有氣質,也是足夠令所有人瘋狂的淡欲冷感。
有傳言稱,他身份尊貴,但從不留情。
也有人說,他幕下傾慕者眾多,但從不多眼。
總之,想和他睡覺的女人從這裡排到了城外。
可這樣的男人悄無聲息地結婚了,這難道不令人沸騰?
小蝶還在劃著資訊作哭狀:“我現在都能腦補他跟那個女人在酒店裡是個什麼畫麵。”
“我的男神啊,我這些年沒粉那些明星,就是怕塌房。可你猜怎麼著,以為粉資本家足夠穩妥了吧,萬萬沒想到,資本家也能結婚的。”
樓笑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那麼你也要想,連他這種人物跟老婆見麵都得酒店了,或者人家根本不是真愛呢?塑料婚姻也說不準,畢竟豪門那麼多商業聯姻的。”
“說不定,他也是這樣呢。”
溫頌隻是手裡動作停了一秒,沒忍住看了眼自己手機上彈出來的推送。
鬱承禮回國,鬱承禮隱婚。這一消息直登了爆字眼的頭條版麵。
那天,她上的確實不是殷睿達的車,因為,她上的就是他的車。
溫頌難免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鎖骨處,輕輕拉開衣領照化妝鏡看了下。
那張如梨花一般的臉龐依舊秀淨好看。
隻是鎖骨上,兩周前那晚的吻痕,到如今也淡多了。
沒有講話,溫頌把衣領攏了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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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豪禦庭。
鬱承禮也是下車前才知道那些資訊,庫裡南車門由人打開,但光影暗沉的車後座,百達翡麗藍表印著男人那纖瘦腕骨,黑色襯衣托出著他誘欲身型。稍稍側目朝外望去,狹長眼眸,隻教人心臟都好像要被他那雙眼吸進去。
虞城新出速報,鬱承禮回國,同時,疑似隱婚,妻子不明。
但傳最多的是邰家大小姐邰含煙。
畢竟邰含煙是去年新入圈的影視小星,模樣明豔大氣,更是虞城地產大亨家裡的千金小姐,配鬱承禮正是剛好。
而且早有傳聞稱,這位邰家小姐就是鬱承禮那一直未曾公布的初戀舊愛。
他們老早相識,高中同校,青梅竹馬之情要人嗑生嗑死。
消息一出,邰含煙那邊早聞到風向,狂買通稿,各種捕風捉影的配圖和行程發布那些公眾號坐實這樁消息,讓人誤會她真的跟鬱承禮有什麼。
恰好,鬱承禮今晚到達豪禦庭談事情。
豪禦庭是誰家的產業,那還不明晰嗎?
這不,邰含煙是鬱家太太的消息更是沸沸揚揚,飄在熱榜前排好幾小時了。
而此刻,鬱承禮也隻是看著這樁資訊,冷白麵龐沒有什麼色彩。
“溫頌那邊知道嗎。”
糜叔是跟鬱承禮身邊老人了。
消息一出,立馬過來給鬱承禮看,但太太那邊還沒怎麼了解。
溫頌和先生是隱婚,但是,他們這些外人看來,他倆婚姻感情並不怎麼好。
首先,鬱承禮一直就沒有怎麼關心過溫頌。婚後半年,鬱承禮更是直接出國,再沒回來過,他們關係一度直接降到冰點,直到現在也沒看出有什麼緩和。
要不是那兩張紅本子實打實的。
糜叔還真要以為兩人壓根沒有結婚。
“沒說過,但應該是不知道。”
“兩小時,讓這些通稿消失。彆傳太遠了。”
“是。”
溫頌也是到了豪禦庭才知道鬱承禮也在這兒。他的車,占了有十個車位,而他常乘的那輛庫裡南就停在她們車旁邊。溫頌當時沉默一下,旁邊黎榮安慰她:“小叔叔又不是來針對你的,是來忙事情。”
黎榮是家裡表妹,鬱家那邊的關係。
她今晚是來陪溫頌談事情,而鬱家,也隻有她知道溫頌和鬱承禮結婚的事。
溫頌嗯一聲。
她今晚過來也是為了談舫近那項合作的事情,因為之前展覽會上的事情,圈內對溫頌異議頗多,本來風向有所變動的行業銳評也對溫頌本人保持中立態度。
溫氏主營紡織,但其溫老爺子在上世紀讓溫氏名利雙收的還是獨有的織造水平。天然絲、紗、線,當時的老爺子在這一領域做到極致,甚至一段時間虞城所有出口的紡織原料都是來自溫氏工廠。
而經過這些年時代變遷,市場早就變了。
大廠太多,溫頌要把她們的專利產品再推出去,太難。她隻有先在那些老牌底下占點市場份額,再搶一口飯吃。
“聽說溫小姐原來是鬱家的人?那可不可以幫我引薦一下,內推一下。”
這場飯局包含了虞城許多的大佬,乃至京中那邊也有幾位。今天溫頌來見的就是風投圈知名大佬曹昊強,他跟蘇南織造的老板娘熟,那是他舅母。
溫頌見不到蘇南織造的老板,也隻能退而求次,跟他見麵。
溫頌道:“這應該跟我們今晚談的事情無關,曹總,我早已離開鬱家很久了,他們收留我,但並不是我就能仰仗幾分那邊的臉麵。”
曹昊強卻隻是笑笑:“可是鬱家的入場券很有效啊,你沒有鬱家的臉麵,那憑什麼能出現在咱這飯局上呢。”
周圍人也都笑笑。
溫頌人年輕,哪怕她父親原來會做生意,那也是原來的事了。這十年來,虞城市場變幻多大,她想輕而易舉拿回原先的榮耀,要旁人以對她爺爺和父親的態度對她,不太現實。
可他們還笑著。
不知誰說了句鬱七爺來了。
下一秒,大家紛紛起身,朝外示意。就連上一秒還掐煙淡笑的曹昊強也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連忙掐煙站起來,看見外頭的人,他點頭哈腰著,說:“七爺。”
門口,不知道鬱承禮和他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反正一大片西裝革履黑壓壓的人。
站在人前的那個,身形頎長,麵龐寡淡,說他冷,那張臉龐又確實是有抓眼的能力,身上襯衣沒能壓了他身上的光輝。隨性,懶淡,也密不透風,可單看他那張臉哪能看出這是掌握虞城七成經濟命脈的男人。
“說的什麼,我能不能聽聽。”
他隨手把自己外套遞給一旁秘書。
這話,是說給室內所有人聽。
可目光,卻唯獨淡淡落在坐最邊沿並未講話,一直緘默的溫頌身上。
兩人視線對上,溫頌心頭沒由來一跳,手指指腹也無端發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