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鬱承禮剛在媒體圈子裡被爆料結婚了,這事連彆人都沒有求證的,他今晚卻出現在這麼個商務場合。
“鬱總。”有人立馬去喊他,去遞煙。
鬱承禮卻沒接,也沒看對方,他的注目隻是在席間的溫頌身上落一眼,接著偏眸跟秘書吩咐什麼。
他沒留席,甚至沒理會剛才的曹昊強。
留剛剛還遞煙沒遞出去的曹昊強站在原地,尷尬乾笑兩聲。
又扭頭招呼桌上的人:“吃,大家都吃。鬱總來跟我打招呼呢,我們跟杜蘭剛好有合作呢。”
桌邊,溫頌低眸沒講話,可過沒一會兒,有人親自來請。是鬱承禮身邊的糜叔,沒要周圍人知道,是私底下來悄聲來喊的。
“太太。”私底下,糜叔這樣稱呼溫頌。
過去的很多年裡,溫頌在豪門圈子裡都不怎麼有麵兒。
原因其一,她的爺爺,曾經是圈內的大腕。
溫氏曾經在商業圈做到過什麼樣的成就,那麼後來就被人踩得有多低。世人最想看的就是高位者跌落,溫寒冽出事後,業內對溫氏的打壓可以說是做到極致了。
唯獨原先和溫氏交好的鬱家。
鬱老爺子重感情,更是在溫家爺爺逝世之前也沒忘了好友。
後來,溫頌一直住在鬱家那兒,可是她和那位鬱家老七的關係,著實是不好……
外界傳言的不好。
溫頌去到他們男人包間時,飯桌上的人還沒坐齊,也就鬱承禮平常熟的那幾個。
沈斯風,沈家大公子,風流倜儻在一旁剝果仁吃,坐他旁邊的應該是那新女友,和他上周被拍到的座駕上的那位不同。其餘,宋家、傅家的,也都是,全是圈裡要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要麼花邊新聞上特彆有名氣的。
溫頌出現後,屋內的幾個全都沒做聲了。
頗為緘默地吃著瓜子,又探究且打量地看一旁指節捏煙沒講話的鬱承禮。
溫頌進去輕聲喊:“七叔。”
鬱承禮也隻是抬眼皮看她一眼,稍微點點煙管,示意她坐。
有人幫他點煙,是一旁沈斯風帶來的一群女的了,上周才來米蘭時裝秀上露麵的,好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她不認識,虞城豪門圈的一些人,她從來不知曉,也不了解。
曾經跟著鬱澤倒是出席過一些場合。
那時以他女友身份,彆人都隻是說:那落魄戶的孤女。
鬱澤對這話沒什麼異議,因為,這稱謂是他常稱她的。
溫頌在室內找個位置坐下了,沒像其他女人一樣找男人貼。她坐了離鬱承禮最遠的位置,沙發邊沿,坐下就把文件擱一邊。
剛剛那飯局沒吃著什麼好臉,曹昊強不準備給溫氏什麼臉麵。
這事,她還要記著。
可沒等她工作事宜記多少,鬱承禮卻突然淡淡出聲:“誰準你坐那兒了?”
一句話,房內閒散的氛圍忽然凝滯。
所有人看向溫頌,以為是說她,就連溫頌自己也是。
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在講她麵前穿包臀裙那女的。
溫頌過來後,一女人也十分默契地過來要給鬱承禮倒酒,她也是很配合,人家要過去,溫頌也輕輕挪腿要人過去了,沒給人添麻煩。畢竟搭訕麼。
那女的也是,頗有點遲疑,有點難堪。
“……七爺?”
鬱承禮輕撚手裡煙管摁滅,聲線低冽且淡:“誰讓你來的。”
那男人在全虞城名媛眼裡都是光風霽月的形象了,一身黑襯,一張手照,能引得狗仔追隨,上平台熱榜。
大家都說,要是攀上鬱家那位七爺鬱承禮,可真是飛上枝頭當鳳凰,哪怕隻沾一點甜頭,那也堪比直接階級跨越的。可這樣的男人,身邊竟沒有女人。
所以,他疑似結婚的消息暴露,多麼震蕩人心。
可那女人有些難為情地,下意識看一眼旁邊溫頌和黎榮。
這人場子上就他沒女人,一個是家裡妹妹,一個長相漂亮但看著那麼小的。
總不該,這哪個是他女人吧?
就算是也不該啊。
“我沒有啊。”那女的嗲聲嗲氣道:“禮爺,我這不是敬酒麼……”
鬱承禮點點煙灰,才算抬眸看她一眼。
扯唇輕笑下。
“可以。”
他抬抬下巴,煙管指一下溫頌的方向:“問她意見。”
一句話,要溫頌倒成目光焦點。
從剛才溫頌坐下起,他倆就隔最遠了。鬱承禮坐主位,溫頌就恨不得坐門口,他坐沙發裡,她就坐沙發邊沿。
他們之間,就隔著那段距離。
女的心想,難不成還真踢到鐵板,那女的是他馬子不成?
對方隻得轉身,看向溫頌,小聲說:“嫂子,抱歉。”
溫頌隻得說:“沒關係啊,喝酒而已,你倒嘛。”
那邊沈斯風也跟著開口緩場了:“害,咱這兒哪存在什麼嫂子的啊,你七爺身邊就沒人,不存在,放鬆點,都是來玩的。”
聞言,那女的才放鬆點,感激的眼神看一眼溫頌,問:“那,今晚新聞說七爺結婚的消息是真的嗎?七爺的太太是誰啊,這消息也藏得太嚴實,金屋藏嬌啊。”
本意是想緩場的玩笑話,誰成想沒一個人接腔。
那女的也拿著酒杯直接坐到鬱承禮身旁。
可鬱承禮隻是摁滅煙管,問:“今晚跟曹昊強那邊談的是什麼?”
聞言,溫頌動作停下,知道鬱承禮在跟她說話。
她隻道:“一些事務,商品經銷之類的事情,他們不給開放市場。”
現如今,虞城的布料市場掌控在幾夥人手裡,一些是原本的溫氏,那是些老油條,還沒把股份權力讓渡給溫頌。還有一些是散貨,再其他的,就是那個曹昊強身上。
他今晚開口算是狂妄的,因為他有那個資本。
在虞城,他或許就忌憚兩下鬱家,可溫頌要能拿出鬱家的相關條件還好,沒有,那確實是自不量力。
可是沒人知道,溫頌背靠的是鬱承禮。要是知道,估計曹昊強對她就不該是那個態度。
鬱承禮隻是笑笑:“他算難啃的,你直接來飯局,算自討沒趣。”
溫頌低下頭,他難得跟她講生意上的事,自然是聽著。
可飯局其他人倒是懵了,特彆是沈斯風,不知道他們飯局他喊這女孩來做什麼,來了吧,又談工作上的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什麼工作飯局,不是他沈公子的消遣宴會了。
談笑間,沈斯風舉杯說:“來,咱敬兩杯,喝酒。”
鬱承禮沒動,旁邊那女的端起酒杯之餘想拿起鬱承禮的,卻被他按住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