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暗裡沉迷 蘇杭杭 9586 字 2個月前

暗光下,她也對上那男人眸子。

心都不自覺打顫。

“你想和我上床嗎,還是什麼彆的。”

那女的確實沒有什麼好意圖,可沒想過鬱承禮會把這事放那麼明麵上說,包間裡還那麼多人聽著,她覺得自己一下難堪到頂,窘迫極致。

“我沒有啊。”

“沒有?”他輕聲說:“那你給我遞這張房卡什麼意思呢。”

女人心跳砰砰著,沒有講話。

“是,如果我說是的話呢?”

她來之前知道鬱承禮欲情卻也寡情,他自帶性張力,可不是那麼好勾的。

見過以後,她懂了。

可即使是知道他有女人,她也還是拒絕不了。

聞言,鬱承禮也還是沒說什麼為難人的話,隻笑笑:“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對我說過,你知道我是怎麼說的嗎?”

女人心頭還在狂跳,不止為他身上那股氣息,還有他那張近在眼前迷人眼的臉。

“怎麼回的?”

鬱承禮笑意更濃了,聲線冷得像冰,卻又那麼溫柔:“我說,你算什麼呢,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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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出去的時候有點微醺,她沒喝酒,但出來時夜風一吹,莫名有點上勁。

撐著胳膊靠在車窗邊,可司機卻忽然停下車。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司機說:“溫小姐,那好像是七爺的車。”

溫頌思緒一下清醒了,隔著車窗朦朧地去看那輛把他們逼停,正在路邊打著雙閃的車。

心裡想到今晚包間裡發生的事。

那張房卡,他和那女人的對話。

溫頌拿起包,隻道:“我去一趟,你彆等我了,晚點直接回家吧。”

“好。”

溫頌要上那輛卡宴前手握在車門把手上遲疑了下,想到可能是這兩日的新聞,所以,他連來接她的車都換了個標。可即使如此,對外還是那麼招搖。

她真的很怕有一天這種關係被人知道,被常人知曉,被鬱家的人知曉。

也怕有一天報紙上的那則新聞不再是某神秘對象。

而是她溫頌。

嫁給他鬱承禮的人,是溫頌,是那在鬱家住了好多年,以前一直喊他七叔,是那地位低下早被人唾棄的溫頌。

她手指微微猶豫,但還是打開了門,坐了上去。

車後座,男人早已一改飯局上的慵懶寡淡調,緘默又沉穩清冷。

他在朋友麵前才是那樣,私人時候會很鬆弛,但他在鬱家、在家人麵前並不是。溫頌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鬱家的長輩,是她每次遠遠望著,永遠不可僭越的存在。

他的襯衣紐扣微微解了兩顆,有些誘人。

他那張臉龐還是俊美且欲,帶著極強的張力。

溫頌還記得被他那隻手掐著後頸吻的感覺,窒息,像溺了水。

強勢,且叫人害怕。

他在工作,已是靠在後座翻看起財報,指節纖長。

“七叔。”溫頌上車後,輕聲客氣喊他。

他也出聲:“你今天晚上對那女的有沒有什麼意見?”

她說:“沒有啊。你自己的事情,我怎麼好乾涉呢。”

她這樣講,鬱承禮視線也從文件上移開,落她臉上兩下。

他扯下唇,笑了笑。

“是。”

“跟曹昊強合作,沒有動用我的關係,也是為著不乾涉我們夫妻倆互相之間的事?”

溫頌眼睫輕眨兩下,車窗外街道上閃過的路燈如走馬燈地在她那張秀白臉上一道道劃過。

“嗯。這不是當初我倆說好的事麼?”

鬱承禮把手邊鋼筆放下,插回一旁的夾層間。

“頌頌,你還記得四年前你給我遞的那張房卡麼。就像今天晚上這個女的勾搭我的那樣,溫頌,四年前,你以同樣的方式給了我一張房卡。”

“而我,就像麵對直白陷阱的一隻井底之蛙,沒有任何他想,直直就墜了進去。到現在為止,我還記得很清楚。”

溫頌的心臟就隨著他的話一同提起。

久久墜不下來。

那外麵的燈光太刺眼了,晃人眼,就像這圈中的聲色名利。

室內車溫微涼,她和鬱承禮的手甚至都沒碰到一起,沒有任何體溫肢體觸碰。

可是。

“您才回國,不會隻想跟我說這些吧。”

他扯下唇笑:“怎麼會。我想和你談事情。我說了我們隻會談一些商業事情。”

鬱承禮遞給她一份文件,是曹昊強那邊的,有關溫氏擴展市場的事宜,虞城內十家生產廠家,允許她拓展,允許她以個人名義進入這個貿易市場。

溫頌心都提了起來,知道那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對她爺爺,意味著什麼。

她要伸手去拿,鬱承禮卻抬手,她拿了個空。

“溫頌,我們結婚後我立馬就去了國外,迄今為止已經半年。”

車停下,溫頌剛剛乘的那輛車早已在後邊等她許久,今晚鬱承禮不接送她。

事實上,他也從沒有接送過她。

可是他說的話,又好像沾染了一絲溫度。

她以為他要講。

我走的這半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他卻停頓了一下:“我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天晚上。”

他隻有這一句。

而她心提了提,像是他們之間共同的那個擱淺點,抿唇,沒有半句話可言。

最後,他隻是重新拿起文件,擱到腿上,也接著看。

“下車吧。”他說:“去坐你的車,我就不送了。”

淡冷,像又回到了平時的鬱承禮,與她隔著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的鬱承禮。